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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同人]全家都有超能力,除了我_路人小透明【完结】(55)

  既然决定要在幻境中扭转尖兵队剩余人员的结局,那么,现在该做正事了。

  齐木白走出去,没费多少功夫就找到了不远不近吊在后面的迪诺和斯夸罗,当然,还有恢复人形的表弟。

  一边走,一边随手把外套撕成布条,把剑捆到背后,他也不说废话。

  “我要去杀一个人。不,准确来说,是潜入敌营,gān掉那个应该还在饮酒作乐的大臣。”

  连迪诺都不免被他这直截了当且杀气四溢的话惊了一惊,唯有抱着手百般无聊坐着的白发男人闻言挑眉,显然,这话相当合他的心意。

  “潜入?哈哈哈——太无聊了,敢不敢直接杀进去!”

  齐木白看他:“你敢吗?”

  听到这话,斯夸罗笑了。

  ——答案,不言而喻。

  第五十四章

  翻越过正中间被pào火轰成平地的这片群山, 在不远处,有一座城镇。

  那座城不算大,定然比不上繁华的江户,但在这个遍布田野与乡间小河的区域, 已算得上最热闹的了。因为, 这附近的别的村落要么和翻飞的山石一起消失在pào火之中,要么全村的人就在很早以前就在恐惧之下收拾寥寥家当四散奔逃。

  只有这城里还能有人气。

  不过,大多是惶惶不安的女人和孩童, 连老人都很少得见。

  陪酒的艺伎匆忙在人群聚集的区域进出, 有笑声,虽然其中一部分都是qiáng颜欢笑。让室内qíng景变得虚实相连的竹帘垂下,雅致的庭院中,响起的却又是高声的粗鲁喧哗, 其间,隐约还有某些人在阿谀地奉承, 时不时说起一些自以为能够讨好这些大人物的话题, 以此试图增加自己的存在感。

  “恭喜大人, 这次……嘿嘿,您又立了一件大功啊。”

  一名瘦得两腮凹陷下去的男人率先打开话茬, 从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们的臂弯儿里向旁探过头,被酒色熏得又发青又发白的脸上显现出了献媚之色。

  这话一出, 他那些一起在这里寻欢作乐的同僚顿时投来了愤愤的目光,仿佛在说你小子真是狡猾竟然先拍了马屁,互相对了个了然的眼色, 接着,一句接一句的奉承话就拥着过来了。

  “不愧是山田大人!竟借用天人之力解决了让将军大人头疼不已的尖兵队,除掉攘夷志士中的一大患!”

  “虽然没有将鬼兵队一同打尽,但只要除去高杉兄弟中的一人,便是莫大的功劳了,将军定会嘉奖与您……”

  一张张胀红了的脸极力探出来,近乎完全相似的表qíng全都混在了一起,变成千篇一律的模糊,反而衬托得艺伎惨白的面庞上神色僵硬。

  位于正中被更多的女人包围着的大腹便便的男人,也就是他们所奉承的中心。从嘴角微勾、眉宇舒展的细节来看,他显然对这些献媚之言相当满意,但听在耳里,晃晃脑袋,口中还要装模作样地谦虚几句:“嗯~也不至于这般——还没收到奥兹玛大人的消息,不过,我想结果也——”

  奥兹玛是他所暗中联络的天人军官的名字,也就是那个开着飞艇去征讨“蚂蚁”的指挥官。

  小巧的酒杯被随手掷在小案上,还没饮尽的酒水便随着酒杯的晃动洒了一圈,离得最近的艺伎赶紧拾起,端起酒盏将其斟满,娇笑而柔媚地又将杯沿送到大人的嘴边。

  山田调笑她几句,眯着眼一饮而尽。

  “不管是尖兵队,还是整个攘夷志士,都是成不了气候的乌合之众!”

  “大人说的是,都是一群愚民,碾不死的跳蚤似的跟幕府作对,却不知道与天人合作能有多大的好处。死得好,都死了好啊,哈哈哈。”

  觥筹jiāo错,响声清脆。

  酒水喝尽了一瓶又一瓶,带着越来越浓厚酒气的吵闹依旧没有停歇的趋势。这群人里,有幕府派来与天人沟通的大臣,也有刻意赶来阿谀奉承的乡绅。乡绅来此,是为了从大臣口中探知点“上头的消息”,以维护自己的利益,而大臣已被迷晕了头脑,不大一会儿就浑身昏昏沉沉,浑浑噩噩,哪里还记得那些被他转过身来毫不犹豫地卖掉的无辜的武士?

  他或许还记得一点,只不过,全然没放在心上。从一开始就将他们提前看作了尸体,武士手中只有一把缠着白布破破烂烂的剑,又是一群不屑一顾的蠢人,怎么敌得过天人们能够摧毁高山的pào火攻势?

  其实,大臣会有这种想法是正常现象,结果也确实是那样的。

  在飞艇抵达那片天域的当日,与鬼兵队齐名的攘夷军最锋利之刃几乎全军覆没,队长高杉白侥幸活到了最后,但敌人出动那么大的阵势,只为把他们bī上绝路。最后的一幕,便是身负重伤的高杉白被天人——还有幕府方的军队堵在了悬空的万丈绝壁之前。

  他死了,就算意识到自己遭到了同为人类的那一方的背叛,死人也没办法报仇——但是,谁能料到,“死人”还能再回来呢?

  齐木白没想过,再度拿起剑时,自己竟是这样的心qíng。

  不算愉快,心里并没有多么qiáng烈的qíng绪波动,但也不算糟糕,只能说……十分奇妙吧。

  在从“未来”得到的记忆里,他应当是在沢田白那一世才重新握住剑的,理由与今日截然不同,心中更无激动,反倒是麻木不断地蔓延,就像有个语气没有起伏的声音平静地说,他不愿再去顾忌别的,只是想为自己找到点活着的意义,比如,借由这个机会远离这一世的家人,不会产生太多太复杂的感qíng,到时候死了也不会牵连到他们了。

  齐木白能够理解沢田白的选择,毕竟他能对那时的qíng绪产生感同身受的共鸣,但……不一样,还是不一样。

  好像多年未见的老友忽然偶遇,对视,微笑,将陌生一扫而空,然后深深为在心间泛起的熟稔和信任而触动。

  这是他的最初之剑,从恩师吉田松阳那儿得来,一直陪伴到高杉白生命的最后时刻,他死,剑折。再度与它“相遇”时,齐木白的心一下子沉稳了,他明明有那么多年没再用过剑,但在身形动起来时,一切记忆都尽数归拢,甚至包括了——杀人的感觉。

  高杉白从来都不嗜杀,却不会避讳该杀之人。

  当剑身不急不缓地穿破一个人的身体时,整个世界的时间仿佛就在这一刻放慢了。夸张的慢动作就此呈现,血花迟钝地在眼前飞舞,旋转,险险地擦过低垂的睫毛,最终悄无声息地压弯了野糙。

  绿叶里先只有一小片异样的颜色,慢慢地,只闻接二连三传来的利器穿过ròu体的轻哧,血珠洒落在叶间,污染了一片,很快,又是一片。

  还未被脚步踏碎的糙地便被血污玷污了。

  一踏入这个院子,齐木白便意识到,自己现在的状态,就像是重新变成了高杉白。没有任何障碍,没有多余的感qíng,身心皆被“报仇”这个念头所填满,他的眼神早已变了。

  来之前他就猜出,山田肯定不会老老实实地待在军营里,只不过,他那等贪生怕死的家伙,就算外出寻乐子,也是要带上几队人马包围住酒馆以保安全。

  按理来说,很难单枪匹马地闯破重重的包围圈,要么力竭,要么就在靠近院子之前被乱枪打死。然而,这回闯来的可不是一般人物。

  他们一行虽然只有四个人,但真正动手的只有两人。

  “你、你们是……啊啊!”

  ——高杉白。

  不知是谁先用颤抖的声调喊出这个名字,齐木白自是连那人是什么模样都没看清,就见那人的脖颈间飙she出一道血箭,面容模糊地倒在了变为血色的石地中央。

  归根究底,斯夸罗只是来帮忙的,但他显然十分地沉浸其中。像他这样的人,似乎并不需要有人与他并肩作战,但在这一刻,齐木白与他同在一个战场。

  两人的余光都没往地上瞥。

  回身,抬手,再以狠厉之势沉下手腕,血液四溢,挡在面前的守卫倒下了,下一刻便接着调转方向,面对面擦身而过,再度让剑尖高高地仰起。错身的时候,齐木白听到了男人肆意的大笑。

  不远处,另外两人还没迈入战场,不止是因为里面血腥味太重。

  迪诺(羞愧):“早知道就该把罗马诺带过来的……齐木君,给你添麻烦了真是不好意思!”

  齐木楠雄:“……无所谓了。”

  在这个时候,也只有他能够看好这个老是出状况的成年男子不出意外猝死了,所幸,前边儿一切顺利,并不需要他们俩cha手。

  两人默默地看了一会儿,在这期间,迪诺还暗自观察了一下身旁的粉发少年。

  他有些惊讶,同时又不得不了然,原来这个叫做齐木楠雄的少年才是隐藏得最深的能力者,而且——太平静了,仿佛那个正在浴血奋战的人并不是自己的表哥。

  “唔,斯夸罗就不管了,师兄——我是说你表哥,他的话,趁这个机会发泄一下也好。”迪诺隐有些坦然。

  齐木楠雄不置可否。

  “话说,齐木君,不觉得吗,”他忽然说,“师兄啊,他在我们眼里的样子,总是不真实的。”

  “他在想什么,真正的他是什么样子……以前我以为自己已经很清楚了,然而,如今才发现,我——”

  哐。

  齐木白无视掉衣衫不整的女人,径直走进室内。他什么话都没说,又像是听不见喧杂的哀嚎与哆哆嗦嗦的求饶。在那个肥胖得挪动不得的男人面前,他居高临下地看过来,深蓝色的眸中反she出冷漠的剑芒。

  “你——高杉白、不、高杉大人!请请请求你不——你不能——”

  头颅顿时与躯体分家。

  杀戮暂时休止了。

  但是,在门口注视着他的背影的三人,却是不约而同地皱了一下眉。

  迪诺叹了口气,拉住了想要上前的斯夸罗。

  站于污浊的血污中,垂首不知多久的少年终于回头看向了他们。

  “能不能,请你们帮我最后一个忙?”

  尖兵队的幸存人员等待一夜未归的队长,已等得焦头烂额,正在他们不顾一切想出去寻人的时候,他们等来了——不知从哪儿弄来的马车和医生?

  但是,同时还等来了不好的消息。

  “你们走吧,趁幕府的人还没有发现,赶紧离开,追上先前离开的大军,和银时他们说明qíng况。留下继续战斗,还是隐藏身份作为普通人活下去,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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