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刚刚没在其他人面前露馅吧？”柔嘉问。
“你当爷是傻子吗？”九阿哥道，“还有爷的那些兄弟，你以为他们个个真的都那么孝顺啊？”
九阿哥敢说，和他一样觉得康熙这次是自作自受的人肯定不在少数，虽然说隆科多和李四儿之前只是对弘景出手而已，但是康熙对佟家的优待如何不让人看着不爽？
当中尤为不爽的人大概就是太子了。
明明康熙正儿八经的妻族是赫舍里氏，哪怕佟家也有一位孝懿仁皇后，但是这要放在民间，她都已经不算是继室而是继继室才对。
要知道继室虽然同样也算是嫡妻，但是在元配面前那是矮一截的，进门的时候甚至得对元配的牌位行妾礼。
结果隆科多倒好，孝诚仁皇后的胞兄胞弟常泰和常海都不敢担皇子们一声舅舅，他却应得非常响亮。
哪怕太子也明知道如果没有康熙的允许，隆科多也不敢这么做，但是太子能埋怨自己的生父吗？
自然是不能的，于是太子就把这笔账直接算在隆科多头上了，而且太子可不觉得自己冤枉了隆科多，哪怕是有康熙允许，但是隆科多为人狂妄自大也是真的。
这次他犯下这样的大错，太子倒是想看看他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说完了开心的事情之后，九阿哥又跟柔嘉说起正经事，他道：“我今天看了隆科多那个样子，确实和你之前说的毒瘾发作的样子一模一样。”
九阿哥之前听了柔嘉的话之后其实也是半信半疑的，可是今天一看隆科多的状态，他就相信她说的是真的——
芙蓉膏真的是du品。
如果不知道的话，九阿哥自然不会管，但是既然知道了……
嗯，管不管都行，因为有隆科多这一出，芙蓉膏的事情肯定能够查出来的，不过在这之前九阿哥觉得自己得让人暂停并且销毁之前他做的实验了。
九阿哥对柔嘉道：“之前我是担心皇阿玛不信，所以才想着把人证物证都搞到手之后再去给隆科多告黑状，结果现在他自个儿把自个儿给坑了，那么我们就不用再多做什么了。”
说着，九阿哥摇摇头，“皇阿玛现在心情不好，我要是把怀疑芙蓉膏是du品这事儿往上报的话，指不定也得跟着吃瓜落儿。”
这不是九阿哥在凭空想象，凭空捏造，而是根据康熙多疑的性子得出来的结论，要知道告状也是有技巧的，告得早了，没有证据康熙分分钟怀疑你这是在无中生有，谁让九阿哥和隆科多确实是有恩怨呢？说是伺机报复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但是要是告得晚了，那就更糟糕，就像现在这样，康熙都已经出事了他才去告诉他其实他早就怀疑芙蓉膏有问题了，那不是明摆着去送人头吗？指不定康熙会怀疑九阿哥这是故意想看他出事才瞒着不提前说的，毕竟隆科多是一等侍卫，当值的时候基本上是跟在康熙身边的。
九阿哥可不敢去赌康熙信不信自己，因为赌赢了他没有好处，赌输了他可真的是要命了。
听完九阿哥的解释之后，柔嘉觉得他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不由地再次感叹康熙的儿子可真不好做，她道：“那你记得擦干净一点，别留下什么蛛丝马迹，不然让皇阿玛之后之后你更加有嘴都说不清楚了。”
“放心吧。”九阿哥胆大却也心细，尤其是在这样的事情上面，自然不会留下什么把柄让人捏着了。
只是九阿哥所谓的把柄可以悄声无息地抹掉，隆科多的把柄就抹不掉了，哪怕有康熙及时封锁消息，但是一国之君受伤这么大的事情，却不是想瞒就能瞒住的，尤其康熙还是伤在腿上。
以前隆科多有康熙护着的时候，没有几个人真的头铁到敢跟他作对，就跟打比赛一样，再有实力又如何？碰上一个黑哨你就玩完了。
但是这次的事情不一样，哪怕他们只知道隆科多伤了康熙，这也足够了，因此弹劾隆科多的折子顿时如雪片般飞到康熙的御案上。
作为亲爹的佟国维自然不能够眼睁睁地看着隆科多去死了，而且他相信隆科多不是那样意气用事的人，行刺皇上是一个多大的罪名？哪怕他因为李四儿的死而心生怨恨，也绝对不可能作出弑君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的。
不要说外人，就连佟佳一族的每一个人都很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康熙才是他们最大的靠山，只要康熙好，他们才能好，所以满朝上下怕是没有谁比他们更希望康熙真的是万岁万岁万万岁了。
佟国维知道这件事，尤其是知道了隆科多当时异于寻常的状态之后更加怀疑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古怪，他也不求康熙立刻就释放了隆科多，只求他好好地彻查此事，还隆科多一个清白。
当然了，佟国维没有把话说得那么直，康熙宣他觐见之后，佟国维先是跟他请罪，再是跟他表忠心，最后才是请求他彻查此事。
而彻查此事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还隆科多一个清白，而是打着为康熙着想的旗号，佟国维道：“若这次的事情真的是有心人利用隆科多而为的话，那么一日不揪出这个幕后黑手，皇上您的安危就一日得不到保障。”
不得不说，佟国维这一番话完全戳中了康熙的担忧，要是事情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的话，那么他未免也太危险了一点。
能够在康熙身边当一等侍卫的，那都是经过层层筛选，严格挑选后才能够出任的，其实力和忠心程度自然是毋庸置疑，一般人想要收买他们几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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