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是早上九点。
甚至可以说是有进步，如果说和他前两天不眠不休了两天才睡觉的记录相比的话。
佩珀扯了扯嘴角，却笑不出来。
她没让小贾叫醒托尼，只是道：“让他继续睡吧。”
巨大的别墅极其优良的特点便是隔音性，佩珀坐在客厅给自己冲泡了一杯美式咖啡，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坐在沙发上办公，苦涩略带酸味的味道在她的嘴里蔓延，马里布灿烂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落在她的身上，而楼下到达的清洁人员走动的声音丝毫不会传到佩珀所在的地方。
悬崖下的海浪冲刷着白色的海滩，泛起的白色泡沫在日光的照耀下转瞬就消失无踪，处理完今天的工作的小辣椒随手关掉工作软件的时候电脑上却出现了自动弹窗，佩珀对好莱坞那些男男女女之间的绯闻并没有兴趣，她正准备随手关掉页面，视线却在撇到中间的图片时僵硬了动作。
别墅里的小贾却在这时候开口了。
“佩珀小姐，今天马里布天气晴朗，气温23度，平均海浪高度为两米三，或许您可以试试冲浪。”
“不了，小贾。”
小贾的声音让佩珀有一瞬的走神，她很快反应过来继续看向笔记本的屏幕中央，但是刚才占据了屏幕中央的广告弹窗却早已消失无踪。
佩珀很确定自己并没有摁下关闭按钮，也很清楚带着隐形眼镜的眼睛视线清晰，绝没有看错的可能性。
但是超人和他怀中那夺目的金发还是让佩珀从心底产生了一种荒谬的错觉。
“小贾。”佩珀用克制的语气说道：“去搜索一下，就在这几天，有没有超人怀中抱着金发青年的图片从网上流出。”
小贾：“好的，佩珀小姐。”
身为托尼一手创造的小贾无疑凝聚了现在人类最尖端的人工智能科技，即使网络上出现的图片在氪星科技超高速的删除速度下如同阳光下的薄霜一般迅速的消失着，但是小贾依然在最后一张照片消失在网络中时成功复制并保存下来。
“如果我没有扫描错误，并且系统也没有出故障的话。”小贾低沉道：“超人先生怀里的人是约书亚小先生。”
小贾的声音里微微带着惊奇：“并且并没有P图的痕迹。”
佩珀捏紧了手掌：“什么时间的照片？”
小贾：“就在五天前。”
佩珀永远挺直紧绷的身体在小贾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松垮了一瞬，她靠在绵软的沙发上抬起双手缓缓地遮住了自己的脸庞，金色的阳光穿过指缝落在她的眼下，屋里的摄像头微微偏转，小贾好像看到了佩珀眼中一闪而逝的水光。
“这是个好消息，对吗？”佩珀对着空气轻声询问，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好像风一吹就散了。
“我们应该告诉托尼。”
*
然而聪明绝顶的斯塔克先生并不相信小贾和佩珀在他醒来后告知的好消息。
他摊在沙发上，身上还满是熬夜宿醉后挥之不去的酒气，嘴巴里苦涩的味道让托尼眉头紧蹙，从床上爬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冲到洗手间用水不停地冲刷着口腔。
等到苦涩的味道褪去，被酒精麻痹的大脑才算恢复了清醒。
被小贾投影在半空的照片里有很多人，但是最为人瞩目的是位于中心穿着白色制服的超人，他身后的披风紧紧地包裹住了怀中人的面貌，只从缝隙中隐约可见怀中青年灿金色的发丝和挺翘的鼻尖。
然而托尼只是懒懒地抬了一下眼皮，视线从投影上一扫而过，托尼发出一声极轻的嗤笑声。
简单的轻笑摆明了他并不相信。
“小笨手，给我拿一杯酒。”托尼打了个响指，然而那个笨手笨脚的小机器人根本没有出现，托尼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哦……对了，它好像被我扔进地下室了。”
笨手笨脚但却是托尼第一个自己制作而成的小笨手在以前就算搞砸了无数次事，托尼也从来没有真正实行将它送进麻省理工的玩笑话，但是在前不久，小笨手出现一点故障后就被托尼扔进了黑漆漆的地下室。
没了小笨手指使的托尼干脆自己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自己放了满满一柜子酒的酒柜旁，他的手正要打开酒柜，却被另一双手抵住了柜门。
佩珀带着压抑的怒气和失望：“托尼，你不可能看不出来，那就是约书亚——”
“不，佩珀——”托尼没再试图打开酒柜，他看着面前的小辣椒，长时间不管不顾的熬夜和如同透支生命一般的工作让他整个人都流露出一种颓败的气息。
“你知道，那不可能。”
托尼握住了佩珀的手，他红着眼眶，紧紧地盯着她的双眼，缓慢地，用沙哑的嗓音一字一句地说。
“是我跪在地上亲手把他的骨头从废墟里一点一点地挑拣出来。”
“我甚至分不清我捡起来的是他的骨头还是烧焦的木头。”
“我亲手把他脆弱的一掰就碎的骨头装进骨灰盒。”
“也是我，亲手把他的骨灰盒放进他的坟墓，看着超人洒下第一捧土。”
说完，托尼好似自嘲地笑了笑：“你说，佩珀，一个普通人，他要怎么在核弹爆炸的威力下活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嘤。感谢在2021-01-10 00:48:53~2021-01-19 02:38: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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