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乐趣，那大概就是透着龟翎的眼睛，和龟翎说话了，伴随着龟翎的沉睡，又有个通天在一边，好不容易停歇了一会儿，就不时地就那法力探一遍经脉，然后继续持续这个行为，简直就好像没有尽头了。
也幸亏是龟翎昏迷的时间不算太长，否则他能不能坚持下去都是两说。
就那种稍有不慎，就要彻底地身死道消的感觉着实不怎么样，比之前来得更加要命。
如果说之前可是还有的选，自己还能主动做点什么，还能跑一下，现在那就是跑都没地方跑，就这么大个识海，他再跑能跑到哪里去？
更别提真说是在识海多动动，说不得也会因为动作太大以至于气息泄露。
他现在终归不是以前，肉身被毁，元神重伤，会不会不小心气息泄露，那真是说不准的事情。
而龟翎对于这套说辞，着实有很大问题，“你在我的识海里面，法力只会过到经脉，我师父怎么可能会发现你？”
“通天的确不会探查你的识海，但是你还记得为了让我的气息外放得淋漓尽致，以至于识海几乎是畅通无阻的吗？法力一入奇经八脉，我那边只要弄出来点气息，就彻底藏不住了。”红云说着，这声音更带着哀恸，俨然充斥着这些日子的不好过，之前想说话，结果通天一步上来直接来了个探经脉的事情，直接把红云吓得够呛。
而眼下通天终于走了！
红云想着，整个人魂顿时就放松了下来，气息外放，甚至于把龟翎原本的气息都掩盖了下去。
龟翎见状也沉默了一下，随即以最快的速度，三下五除二在识海之中把红云的气息隔绝开，顺便找了找红云的那个葫芦，随即龟翎知道为什么之前那个葫芦没有一起被拿出去了，那个葫芦被红云给裹挟过去了，那个时候到底是被太多东西影响，虽然仍旧有理智，但是这理智之外，更多的是混沌。
声音听不见，看人也是模糊至极，如今回想起来也就剩下个人影了，具体都是靠手摸确定的。
“说起来，就你之前的那个样子，硬生生能抗那么久，着实是不容易了。”红云道，“我喊了你很多遍，结果没有一遍理我的，在那种情况下，你竟然还能做得出那种事情，我还以为你失了神智，脑子不清楚了呢。”
说到这里，红云还是忍不住问道，“不过说真的，你这样，我是真的看不懂，虽然的确有些优势，但是怎么看都是不如自己拿在手里的好，等你想通了，还是尽量拿回来的好。”
“这可是你冒死拿回来的东西，若是在这里有任何的问题，那你可真的白白冒了这么多大的险，白受了这些罪，结果成全他人了。”红云提示道。
“像是你那样的，洪荒之中也有很多人是看不懂的，我也是其中之一。”龟翎道，“比如说你现在劝我这种事情我就看不懂。”
“说着我是你的敌人，说着也是时日无多，结果竟是在劝我。”龟翎说着重新拿起茶杯，杯中的水如今只能算得上温热，“还是我应该往坏处想，比如说你是在挑拨离间？如果这样就能够解释你的行为了。”
“我没劝你，我只是在说这件事，真说是当挑拨离间，也没什么。”红云想了想道，“我只是有些好奇，万一有那个所谓的万一呢？”
“没有那个万一。”龟翎道，“红云，你落在今天这个地步，后悔这些年做的事吗？”
对此，红云沉思了片刻，想着这些年的事情，左想右想，再对比一下龟翎的状态，最终道，“我想我大概后悔了。”
“那你有那么多次机会，怎么不改呢？”
红云哑然失笑，“大概也因为那个万一。”
他现在后悔，不代表再出现这种类似的事情，就能够去错过那个‘万一’了。
以至于这个万一放在他这里就是，那就是绝对。
会后悔被骗了的，但是绝对不会后悔那些确切存在过的事。
而就像是龟翎所说的，她也在这种事情上看不懂他，就像是他看不懂龟翎一样。
“不过你也不必说着自己时日无多，你既然没被发现，那就维持住，省得出什么麻烦，等到日后机会合适我就把你送出昆仑。”龟翎道。
闻言，红云倒是也没想到，自己那原本死了但是没有完全死这种状态，还能改改？
不过问题是，“你之前不是说救我是为了利用我剩余价值吗？”
“……”龟翎，“你之前信了吗？”
“没信。”
那你说什么？！
你说这话是为了让我改变心思，还是为了什么？我看你不是什么云彩化形，反倒像是杠杆成精了。
这个话题还能不能过去了？
眼瞧着识海之中波涛汹涌，红云想了想，最终还是没忍住道，“但是那是你自己说的。”
面对这种情况，龟翎深吸了一口气道，“是吗？我不记得了。”
“……”红云。
你这有点敷衍过头了。
红云还想要说点什么，不过想想自己的还能再活这件事情，最终屈服了一下，决定还是闭嘴的好，省的生机再没了，再怎么说能活的时候，总归比死了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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