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海建人冷静地推断出结论。
而且, 云端前辈与罪魁祸首认识的几率很大。
但云端前辈却没有阻止对方的行为……变成咒灵后，云端前辈就不再是曾经的云端前辈了吗?
怀抱着心中复杂的情绪，七海建人再次去接触了电影院事件的第一目击证人——
“抱歉, 我什么都不知道。”
面容被额前过长的黑发遮住一半的少年低头, 说着与上次相同的话语, 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的冷淡和抗拒。
成熟可靠的成年人看着面前这个气质阴郁的少年, 感到了无奈。
“……打扰了。”
对方不配合，他总不能强迫对方配合。
顿了顿，七海建人邀请道：“吉野君拥有成为咒术师的天赋，要转学高专吗?那里有许多与你一样的同龄人。”
面前的少年既然能在电影院事件中活下来，就证明对方肯定被那只咒灵盯上了。
就算对方不配合，他也不能坐视不管，可他也不能时时刻刻守着对方。
正好吉野君拥有咒力，今年高专的一年级是老师们，尤其是夏油和五条前辈他们的重点保护对象，那么将他放入一年级也方便一起保护。
如果对方不适应咒术师的生活，过段时间解决了那只咒灵后对方也可以再退学，五条前辈他们也不是非要强迫别人当咒术师的人。
没想到会得到邀请的吉野顺平愣了愣，一时陷入了犹豫之中。
七海建人看出了他的犹豫，体贴地道：“吉野君可以考虑几天，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下周一之前回复我就好。”
说罢，他就起身告辞了。
吉野顺平看着手中的名片，想到对方说的，专门培养咒术师，里面有许多同龄人的学校——
*
“所以，顺平心动了吗?”
下水道的秘密基地里，听着吉野顺平的诉说，蓝发的咒灵如是问道。
黑发的阴郁少年一愣，低下头沉默着没有回答，但没有立刻拒绝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真人一双异色眼眸闪了闪，温声询问道：“顺平对咒术师和咒灵了解多少呢?”
“咒术师，是祓除咒灵的人，咒灵——”吉野顺平抬头看了真人一眼，犹豫着回答。
“咒灵是由普通人散发出的咒力聚合在一起的生物，且对人有害。”
那个叫做七海建人的咒术师，在发现他能看到咒灵后，简单跟他解释过这两者。
“但是——”黑发少年鼓足勇气，看着蓝发咒灵道：“我觉得七海先生说的不完全对，虽然真人先生也是咒灵，但真人先生是个好人!”
在吉野顺平心里，比起那些暴力他的同族，自然是理解他认可他，还给予他力量的真人先生份量更重!
真人没忍住笑了出来，为面前愚蠢的人类，也为自己超过了咒术师，更为自己即将完成的任务——
“咒灵是恶的，这是咒术师的说法。”
“但是，更准确地来说，咒灵是从普通人的负面情绪中诞生的!”
看着面前黑发少年愣住的神色，真人露出愉悦的笑容。
“顺平看到过的吧，有许多咒灵缠绕在普通人身上，可是顺平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那是因为，他们自身存在着令咒灵喜欢的负面情绪啊。”
“咒灵依靠吞噬人类的负面情绪变强，所以它们会依附在周身负面情绪浓郁的人身上。咒灵变强的同时也对人体造成了负担，所以咒术师们会祓除它们——”
“可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明明就是人类应得的恶报啊!”
蓝发的咒灵如是诡辩道：“就像那些经常欺负你的人，他们是最容易招惹咒灵的体质，但是因为咒术师的存在，那些人本该得到的报应消失了，所以他们愈发肆无忌惮了。”
听到这里，吉野顺平忍不住捏紧了拳头，昭示着内心的不平。
真人唇角的笑容更大：“咒术师打着保护他人的旗号，可他们保护的却全是恶人。”
“毕竟，好人是不会有强烈的负面情绪，无法让咒灵诞生的啊。”
这些听起来哪里不对，但又确实是很有道理的话在脑中回响着，有些被洗脑的吉野顺平语气复杂地问道。
“所以……咒灵才是好人?”
“我可没那么说。”蓝发咒灵一口否认了。
“啊，举个例子——就像是人分为好人和坏人一样，我们咒灵也分好坏的。”
看着黑发少年困惑迷茫的神色，真人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如果让我来分，我认为那些没有智慧的低级咒灵是不配做我们的同伴的。”
“它们没有智慧，听不懂指挥，只靠本能行动，上限又低，有时候还会找错报复对象，控制不住对人类的恶意……就是因为这种咒灵太多了，所以我们自古以来就被咒术师们喊打喊杀。”
“但是我们这些拥有智慧的特级咒灵就不一样了，我们分得清谁是恶人，对人类没有什么恶意，可那些咒术师却将我们和那些低级咒灵混为一谈，依旧对我们喊打喊杀，所以我们反抗也是很正常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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