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剑僧劝慰道：“按西夏行军的速度看，斥候打探消息，最快也要今天晚上才能回来。啾啾该好好吃些东西，再好好睡一觉。明天好有力气去帮忙。”
南星这才好些，又吃了些东西，回房间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早，一夜好睡的南星伸着懒腰去敲了萧剑僧的房门。门很快就开了，但是萧剑僧的脸色不好，很不好。
南星心里“咯噔”一声：“怎么了？”
萧剑僧道：“至现在，城中没有任何动静。”
南星握了握拳头：“西夏军什么时候会到？”
萧剑僧道：“最快今晚，最慢明早。”
南星道：“咱们再去将军府看看吧。”
时辰尚早，两人这次连大门都没进去。门房打着哈欠很有些阴阳怪气的嘟囔道：“哪有这么早上门来的。”
南星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忍着。现在也实在有些早，便和萧剑僧两人在路边的小摊子上吃了碗馄饨。
卖馄饨的是一对老夫妻，馄饨皮薄馅大，味道很好。南星头天没吃好，吃了几个馄饨反而开了胃，又叫加了烧饼和茶叶蛋来。
买馄饨的大娘见南星生得好，胃口也好，笑着端了碟小咸菜来，说是送的。
南星笑眯眯的谢过，大口吃起来。
等两人吃好，再来到将军府时，却被告知将军已经去军营了。
萧剑僧皱了眉，他们两人吃饭的地方离将军府很近，只隔了一条街，能清楚的看见将军府的府门。他们能确定，刚才并无人出门。
萧剑僧深吸一口气：“走，咱们去军营看看。”
南星一把拉住萧剑僧的袖子：“我‘看’过了，他们府里的人少了一大半，后宅几乎空了。”这个时候女眷都不在了，比躲藏起来更可能的是……跑了。
萧剑僧咬牙：“走！去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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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这天，对于“言城”的百姓来说简直跟做梦一样。两个年轻俊秀的小伙子打了守营的军士后直闯了军营。随后就传出西夏人要过来“打草谷”，而大将军和县令都已经带着家眷亲信逃走的消息。
“言城”飞快的乱套了，不过又飞快的安定下来。原因是那两个年轻人挟持了目前军营中官职最高的副将。这副将和大将军一向不大对付，所以大将军走时并没有通知他。
军中最高长官被挟持，冲上去营救的人都被个用刀的武林高手杀了。现在所有人皆服从于那两人，不服不行，那矮个子的高手一个人放倒好几十个壮汉，都不带费劲的。
这两人还说了，帮忙守城的每人先发十贯钱的安家费，事后还有重赏。不少人去报名了，那一箱箱打开，里面不是铜钱，而是雪白的刻丝纹银。报名的人真的领到了银子，高兴的去搬运守城之物了。
时间不长，就有人出来只报名不拿银子，说道：“人家江湖好汉本可以直接离开。为守咱们‘言城’才犯下这么大的事，这银子我不要，只想让好汉知道，我们‘言城’的爷们儿也是有血性的！”
有人带头，效仿的人就多了。百姓们仿佛忽然找到了主心骨，开始努力为守城做准备。
很快，南星和萧剑僧便发现，虽有源源不断的民兵补充进来，但是他们没东西可搬了。
“言城”这等边防重城，军备竟只有账面上的三成左右，其中还有近一半的劣质品。什么没弓弦的弓、烂了翎羽的箭、生锈老化的刀枪、散架的铠甲……反正南星是开眼了，气到想打人。
好在雷石、滚木、叉竿、撞车这种不好拿去换钱的守城之物还有些，否则这城也干脆不用守了。
傍晚，新派出去的斥候回报，西夏人离“言城”只有三十里的路程了。萧剑僧百忙之中把同样忙的南星从城墙上拉了下来，有些话是必须要说的。
“啾啾，你可想好了，真要在此守城？”
南星一愣：“我做的不够明显吗？”
“不是这意思。”萧剑僧道：“你若要走，没人拦得住你，很快便能离开边关，你就还是那个手上没染过血的啾啾。若是留下，这杀戒不开是不行了。”
南星一双晶亮的凤眸望定了萧剑僧：“森森希望我怎么做？”
萧剑僧道：“若由我来定，我希望你立刻就走。最好能将这边的事统统忘掉，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南星眨眨眼睛：“我其实挺不听话的。”
萧剑僧苦笑：“看出来了。”
南星也笑：“爹爹要我守杀戒，我觉得是因为凭我的武功，杀人太过简单了。爹爹怕我失了对人命的敬畏，变得弑杀而已。现在，既然有非杀不可的理由，那开了也就开了。我杀过不计其数的鱼啊虾啊的，还喜欢吃现蒸的大闸蟹，因我而死的东西多了去了。你不是说‘打草谷’的都是畜生不如的东西吗，那我杀起来也心安理得。”
萧剑僧摸一摸南星的头：“如此，我便不再劝了。”
南星蹭他的手：“我们都会好好的。”
萧剑僧坚定的点头。忽然又想到另外一件事：“还准备用重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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