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摩德挑眉:“你要一直站着？”
“当然不，等一下。”泷川悠一说着，抬手把门口女士的牌子扯下。
他十分有礼貌地将它放在洗手台的一角，甚至还贴心地在下面压了一张大钞。
“现在可以了。”
贝尔摩德:“……”
泷川悠一:“话说，你们要买我的情报，直接来问我不是更快？”
贝尔摩德的手已经搭在了枪上。
“你在浪费时间。”贝尔摩德得出结论，笑道，“有同伙去一楼了吗？”
泷川悠一点头:“你在和谁通话？琴酒？能不能帮我问问他想我了没有？”
贝尔摩德扶着耳麦，真的等待了一下。
“他想我死，所以肯定想死我了。”没等贝尔摩德开口，泷川悠一自顾自地得出结论。
贝尔摩德:“你们倒是有默契。”
和泷川一样，贝尔摩德没有先动手的打算。
一旦开枪，泷川就会动手。
贝尔摩德有全身而退的自信，但还没不自量力到觉得自己能打赢这个港口黑手党的疯子。
被咬上可是很难甩掉的。
至于目标的安危，那是她的搭档的事。
自从上次争夺情报的途中遇见太宰治，贝尔摩德就改变了策略。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力气活当然得交给男人才行。
“不过，我有些好奇。”泷川悠一插在口袋里的手抽出，掂了掂掌心中的子弹，“泷川纯子是个没有势力的普通人，没有找上你们的途径。”
“也就是说，还有第三方。”
金色的碎屑，一点一点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那是异能发动后，被捏碎的子弹。
泷川悠一拍了拍手，不太在意地把自己手套上的东西清理干净:“说吧，是谁把我过去的经历告诉了你们？”
相隔三米，贝尔摩德又一次产生了当初在港口碰面时已经被杀掉的错觉。
她抿着唇角，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正想张口，整间酒吧却响起了刺耳的火警警报。
自动消防装置开启，喷射的水流从天而降。
泷川悠一面无表情地捻起一缕被淋湿的头发，心情变得糟糕。
[密度]
他抬手按在墙上，轻轻一拳，原本坚硬的墙壁摇晃着倒塌。
窗口的出路被封锁，而火舌已经从背后窜了进来。
“答案。”泷川悠一的唇瓣张开。
那双浅色的眼睛里看不出情绪，有的只有对生死惘顾的漠然。
“啊——！”
熟悉的女声在大厅中响起，贝尔摩德看着面前这个少年眨了眨眼，浅色的虹膜中出现一点光亮。
“别推我！有人吗！放我出去！”
“明子姐？”同样听见声音的入江正一出现慌乱。
“……”
泷川悠一不舍地看了贝尔摩德一眼，虽然嘴上还在哼哼，转身却转得毫不犹豫。
入江明子，是正一的姐姐。
他的脚步很快，在呛人的烟尘中咳嗽一声。
一楼的包厢外是一根燃烧的横梁，泷川悠一皱了下眉，最后还是伸出了手。
火炎跃上他的衣袖，炙烤着脆弱的皮肤。
泷川悠一发动异能，轻而易举地将横梁击碎。
一脚踹开门的时候，泷川悠一将这只手藏在了背后。
“悠、悠一？”
“嗯。”面对熟人震惊的问话，泷川悠一点了点头，他的余光瞥向被倒塌的建筑物封闭的大门，稍稍感到了些不妙。
“明子姐，闭眼。”
入江明子一愣，十分信任地闭上眼睛。
泷川悠一外套披在她头上，打算待会用异能强行突破。
他果然还是讨厌火这种东西。
太热了。
他那时就是这样看着“老好人”冲进去的。
那么高的一个人，被烧得面目全非。
泷川悠一被熏得眯了眯眼，刚要动作，从一楼跳下来的一道人影却径直用重力碾碎了阻隔之物。
中原中也身后的风衣因动作扬起一个锋利的弧度，他单手拎着任务目标，一脚踩在碎石堆上。
少年的背后是噩梦般的火场，下颌抬起时，从容的神色被映得明亮。
中原中也侧过脸来问他:“你想从哪里出去？”
不被阻挡，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直到走到安全的地方时，泷川悠一还有些发愣。
可恶，好帅。
“可以睁眼了。”年轻的黑手党干部压抑着不爽说道。
入江明子后知后觉地将头上的风衣扯下。
她茫然地看了眼远处的中原中也，又看了眼面前的弟弟。
“你救了我吗，悠一？”
“……我是被救的那个。”泷川悠一不甘心地说道，试图辩解，“但我自己也可以出来。”
入江明子被他逗得笑了声:“谢谢。好久不见了，正一说你回国以后去了警校，现在变成一名优秀的警察了啊。”
泷川悠一愣住，眼前浮现出几天前松田阵平看自己时的神色。
“不是。”他回答道，“我是黑手党。”
阵平很生气，但又很难过。
泷川悠一不知道那是种怎样的情绪，只能试探着和对方进行对话。
大家的感情好难学。
明子姐也会露出一样的目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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