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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史蒂芬的状态实在不怎么好, 手废掉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太大了。他近乎疯狂的将眼前一切东西都扫到了地上，然后坐在杂乱的地上捂着脸发出痛苦的嘶吼。
沃洛克在玻璃墙外看着他，眸中流露出心疼和悲伤, 看着曾经骄傲的站在全世界神经外科医生巅峰的跌落谷底。
沃洛克是被史蒂芬从病房里赶出去的, 在房门合上那一刻，史蒂芬脸上仿佛一切都不能让他动容的平静瞬间破碎, 他是那么骄傲, 不想让朋友看到他狼狈的一面。
克罗利隐身攀附在沃洛克身上，以往会让沃洛克感到不适的冰冷黏腻的长条形身体在这一刻却给他带来了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来纽约之前，他特意去了趟地狱，在地狱之门附近看到了无所事事瞎晃悠的克罗利。沃洛克心中明白他必然是知道自己遇到了麻烦也会在这里等自己，还是顺着克罗利的口是心非请求他带自己去找恶魔交易。
小丑的黑暗算不上多么珍贵的宝物，一些恶魔明显是看在该隐和克罗利的份上拿出了不少有用的宝物。
这些宝物带着浓重的黑暗气息, 附着着恶念和罪恶, 没有纯粹的治愈能力, 大都是需要献祭和交换，沃洛克挑挑拣拣许久才找到一个不会造成更多事端的宝物。
“其实你完全没有必要考虑那么多, 那些恶魔不敢在我眼皮子下耍花招, 随随便便一件道具都可以让你朋友恢复健康, 还是说，你喜欢这种绝望和悲伤的情绪？”
克罗利的蛇信在沃洛克耳边颤动，沃洛克不自觉得动了动耳朵, 对克罗利言语中的蛊惑和挑动接受良好。
“小丑是戴罪之人，他冒犯了我挑衅了我, 我惩戒他。可其他人无罪, 而且, 史蒂芬不会接受牺牲其他人拯救自己, 无论他表现出来什么样子，他心中都秉承着医生的准则。”
能察觉人心底的光明与黑暗是恶魔的种族天赋，无论史蒂芬和托尼表现得多么混蛋，他都能看到两个人心中坚守的那一块光明和底线，沃洛克不想毁了那道底线，尤其是以“为你好”之名。
克罗利心中撇撇嘴，觉得亚茨拉菲尔彻底将沃洛克带歪了，沃洛克总是在一些完全没必要的地方坚持。
接下来克罗利没有再说话，反正沃洛克已经做了决定，无论之后发生什么，他们这些做老师的总能兜底。
沃洛克用在史蒂芬身上的是一条“恶言锁链”，沃洛克带走这苡橋条锁链的时候锁链的主人明显松了口气，没有露出一丁点心疼的意思。
这根锁链是“上帝恶趣味”的附属品。恶言锁链可以吸收恶意和恶念，所有第一次看到这条锁链的恶魔都会觉得这是件潜力巨大的宝贝，可真的带它上战场饱吸恶念之后，它没有像恶魔们想象中的那样爆发出巨大的杀伤力，反而是在吸收的恶念达到峰值后，会转化为光明之力，给天使和普通人类都能起到补充能量和疗伤的作用，对恶魔来说是个大杀器。
上一次圣战期间，不少恶魔没有被天使打倒，直接被这条项链伤到了。这根对恶魔是鸡肋对天使是助力的项链最后还是被带回了地狱，只是再没有恶魔将它拿出来用了。
沃洛克看到锁链的功效时，就觉得非常适合用给史蒂芬。人类世界永远不缺少恶意，尤其是史蒂芬曾经站的太高，那些不被他放在眼中的嫉妒和幸灾乐祸将成为史蒂芬最好的补品。只是完全治愈将是个无比漫长的过程，人类的恶意远远比不上无尽的恶魔之恶。
托尼板着脸从会议室里出来，手上的诊疗判断书已经被他捏皱，整个人都散发着我现在很不爽的情绪。
“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让他好好养着，一句有用的话都没有。”托尼一向注意自己在沃洛克面前的用词，要不是沃洛克在他面前，他说不定已经开始开骂了。
托尼花大价钱找来了全世界最顶尖的几位神经外科医生，没有一个人能给他一点希望。
从玻璃窗看到里面一地狼藉和背对着他们的史蒂芬，托尼默默摸了把脸，总是这样，总是这样，他永远护不住自己想保护的人。
沃洛克拍了拍托尼的肩膀，霍华德和玛利亚的死亡是他心上永远的痛，这件事的后续影响就是他很难愿意接纳其他人接近他的内心世界，而被他认可的人他又有着强烈的保护欲。
史蒂芬的车祸激起了托尼内心的伤口，一场车祸伤到了两个人。
沃洛克灰蓝色的眸子直面托尼，里面是无比的认真：“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保证。”
……
沃洛克没有太多的时间一直陪着史蒂芬，劝慰了史蒂芬几句后就赶时间上了飞往哥谭的飞机。
看着在窗外浮动的云层，沃洛克心中还有着浓浓的忧虑，他不确定放托尼和史蒂芬两个心理创伤严重的家伙在一起是不是好事。
他能做的就是每天给托尼和史蒂芬各打一个电话，确定他们的心理和生理状态都还好。
最让他忧虑的就是史蒂芬，每次接电话的时候史蒂芬都显得无比轻松，但沃洛克能听出被他隐藏起来的压抑，史蒂芬是个好医生，但不是个好演员，他的轻松表现的太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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