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难想象她会为了利益而杀掉什么人。
准确地说,他无法想象她伤害其他人的样子。
可……
他并不是没见过。
狗卷棘忽然记起了那些夜晚。
那些他见到的,她自斟自饮的夜晚。
之前有没有过这种事,他并不清楚。
但他记得很清楚,第一次注意到她半夜喝酒,是在她解决了原田正一的那一天。
她面沉如水,坐在阳台上看着天边残缺的弦月。
而那之后,狗卷棘也留意过神子户夜里的举动。
神子户时常会在结束工作之后喝上几杯。
包括昨晚,她也找出朗姆酒和威士忌混着喝了两杯。
而每次她喝酒……都发生在她伤害过什么人之后。
所以他其实可以认定神子户小姐并不想伤害任何人的,对吧?
想到这里,狗卷棘连忙将疑问化为文字。
趁着等待红灯的时刻,他把手机屏幕面向了神子户。
看完文字,神子户先是瞥了狗卷棘一眼,随即将注意力转回了红绿灯上。
“很少有人会享受伤害别人吧?”她从表情到语气都是淡淡的,“我也只是个普通人,自然不会喜欢这种事。”
“但是。”
神子户顿了顿,似乎在犹豫什么。
然而很快,她便抛却了所有顾虑,接着说道。
“为了达成目的,我会毫不犹豫地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或事物。”
“不管会伤害到谁,只要这个方法是最优解,我就会履行。”
神子户如此平静地陈述着。
她当然知道这样的思想可能不够温柔。
但森先生说过。
[所谓战争,就是先顾虑到‘心’的那一方会输的游戏。]
她所面对的是御三家这样的“无心之人”,又怎么能带着感情同他们开战?
那样岂不是注定会输掉吗?
就像神子户从不认为五条悟那种方法能真正改变咒术界。
那样温柔而循序渐进的方式,也只有五条悟这种御三家土生土长的人会用了。
他对咒术界的所有人都抱有怜悯。
所以他想要润物无声地改变它。
但最需要改变的那群人在乎吗?
显然并不。
所以五条悟至今都没什么成效。
也像神子户从不认为禅院真希能真的当上禅院家的家主。
禅院真希大概以为当上家主就能改变什么。
然而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当上禅院家主。
因为她有所顾虑。
说实在的,禅院真希的资质不可说可好。
虽然有双生妹妹真依的存在,以至于她比不上当初的伏黑甚尔,但如今的她仍然具有着不容小觑的实力。
可她始终停留在四级。
为什么呢?
也不过是因为禅院家作为规则的制定者,不在乎现在的禅院真希而已。
五条悟是前车之鉴。
禅院真希重蹈覆辙。
神子户自然不可能改变自己从十年前就确定的认知。
哪怕狗卷棘现在看她的眼神复杂得难以言喻。
她也不会心软地解释任何一句话。
【你昨晚上又喝酒了。】
少年的手机上换了一行字。
【所以是发生了什么吗?】
神子户将车停到路边,沉默良久。
她不想把自己剖得太过明白。
这对她、对狗卷棘而言,都是好受不到哪去的事情。
但狗卷棘看过来的眼神实在……难以拒绝。
神子户敲击着方向盘,缓缓挤出一口气。
会用这种眼神看她的,除了雪姬,也就一个狗卷棘了。
要是当初没听太宰的,按中也说的养一只狗,说不定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你真的想知道吗?”
神子户打破了车内的寂静。
她摸出一支薄荷烟,叼在嘴里。
在得到“鲑鱼。”的回答之后,她才点燃了香烟,再次发动起跑车。
“因为我有些私事需要太宰继续帮我。”
神子户笔直地看着正前方。
“所以我用‘曾经爱着他的我被他抛下’的事实,逼迫他对我愧疚……哪怕并不是他的错。”
会造成那样的局面,想来其中会有森先生的错,会有她的错。
但就是没有太宰的。
……或许“睡了就跑”能算太宰的问题。
可也是这一点让她意识到自己终究还是受到了五条家教育的影响。
竟然想用可能会有的孩子留住一个不可能留下的人。
神子户为当年天真的自己奉上一声讽笑。
她深吸一口气,停下车,看向狗卷棘。
烟雾缭绕中,狗卷棘分不清她嘴边的笑到底有几分真切在里面。
但她的声音却能叫人听得一清二楚。
“从这一点来说,我确实是个坏女人。”
神子户浅笑一声。
“所以——”
“好孩子不要靠近坏女人哦。”
作者有话说:
神子户(凶巴巴):我超坏的!
卷:……?有吗?
四年前,神子户暗示了太宰不用戴套(不要学她,她在作死)。她试图让太宰留下来,或者带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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