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不像防备危险,更似把其他人与天守阁里的清水守分隔开来。
扉间按下心中疑惑, 表情平静的向看守在最外围的武士出示请帖。
今天轮值守卫的是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大和守安定还好,脸颊略微丰润,看之可亲。加州清光就不一样了,黑发红眼,精致的小V脸,衣服配色也是黑红二色,和打了许多年的宇智波们颇为相似。扉间看着他,手就有点发痒。
他不动声色的搓了搓手指,把藏在袖口的苦无往深处顶了顶。
千手佛间是一期一振亲自接见过的忍族族长,其他付丧神互相通过气, 知道他的模样。但是千手扉间是新面孔, 加州清光还是认真的检查了一遍, 确认了请帖的真实性,方才客气的笑着递回去。
“见谅了,扉间大人。例行公事罢了。里面请。”
佛间在前面不耐烦的跺了跺脚,扉间立刻跟上,仔细听父亲介绍周围不同人群的信息。
这边是左兵卫少尉,城中大部分兵马都掌握在他手中;那边戴着高帽,身着直衣的是寮小允们,依照分工不同,分别为主计,主税,木工,图书,典药等。其中雅乐小允前去准备宴上要用的器乐,无暇过来。(注1、2)
“那个茶色短发的男人的是中监务。除了中务少丞之外,最需要注意的人。贵族一系的人都很认同他。”佛间简略的介绍道,随即扬起笑容,走上前去与众人寒暄。(注3)
中监务是莺丸。他身量颇高,体态风流,在一群身高不过五尺,直衣穿成球的贵族之中,显得鹤立鸡群。
察觉到略带冰冷的打量,他抬起头,态度温和的对着白发红眼的忍者点头微笑,伸手向屋内一指。一众贵族和客人们尾随他进入屋内。
扉间面无表情的跟在后面,一进去,视线就扫到了对席黑压压一片的宇智波众人。
田岛品茶,斑抱臂皱眉,和周围一派其乐融融的氛围格格不入。
果然,无论在哪里,宇智波总是最让人扫兴的存在。
“找不到位置?要我帮你指出来吗?也是,你的眼神不太好,看不到也很正常。”
轻柔舒缓的语调在身后响起,扉间眉眼一垂,转身居高临下的打量宇智波泉奈。一切尽在不言中。
哼。泉奈冷哼一声,拉开距离。千手白毛果然令人憎恶。
“我有点担心。”
躲在天守阁里的纱季担忧的望向下方独立的大广间。那里灯火通明,人影幢幢,欢声笑语不绝,可她就是放不下心。
“哈哈哈哈。姬君不必担心。有一期殿和莺丸殿在,一定能控制住局面。”
纱季扶额,再一次强调。“我不是姬君,只是一名忍者。”
“哈哈哈哈。在我等眼中,您可是主人。”
行行行。姬君就姬君,主人这两个字从三日月宗近嘴里说出感觉怪怪的。(注4)
毕竟第一次见到这把刀,纱季就被其华丽高贵的气质闪瞎了眼。被这种刀称作主人,对于习惯吃剩饭菜的纱季来说,太刺激了。
“希望他们看在大广间布置昂贵的份上,不要直接在酒席上打起来。”纱季喃喃自语。
“那不是更好?”三日月挑起一边眉头。
“为什么?”
三日月抬起手中折扇,遥遥指向下面被灯光映照得金碧辉煌的大广间。“矛盾暴露在众人眼前,是双方还在克制自己的体现。有旁人围观,自然要受旁人的观感评价。无论是好是坏,总有底线不可越过。若是所有人都和睦相处,你才应该感到害怕。”
纱季若有所思。
“你的意思是阴谋总是藏于地下?”
“姬君高见。”三日月微微一笑,不再多言。话语点到为止,虽然理解得有点偏,不过姬君明白就好。
“那三日月呢?你看上去比公家还像贵族,会觉得不甘心吗?”纱季静静的问道。
三日月失笑。
“您不必试探在下。在下等人都是心甘情愿拜您为主。在下也不是贵族,甚至连人类都不是。在下只是一把刀而已。侥幸伴随过几任主人,因他们的名气而为众人所知,积累上千年,方才化形。您救了整个本丸,那就是我们所有刀剑的恩人,也是主人。您并未苛待我们,又何必对我等抱有戒心。”
因为被苛待过,才会抱有戒心吗?
纱季默默的看他一眼,没说话。这把刀的经历很丰富啊。
三日月宗近微微一笑,拿出药研拜托他带过来的药物。
“药研已经把消炎药研制出来了,但是花费的代价依然很大。药草的培植,目前依然局限于本丸的范围。出去一米都不行。”
他还记着研制消炎药?
纱季脸有些红,悄声解释:“对不起。我忘了。还有球。下次看到有人卖就马上买下来。”
“哈哈哈哈。不着急,不着急。我们有漫长的时间等待您的回来。”
三日月的话语寓意深远,简单的词句从他嘴里说出,总能咂摸出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隐晦含义。
直到离开,纱季也没能想明白他到底表达了什么意思。
回想起他那一身自带的,比清水城主原装还要华丽精致的狩衣,纱季就一阵头疼。给这种刀做主人,感觉心里很没底。(注5)
纱季叹了口气,认命的抱着装满瓷瓶的袋子回到驿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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