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丸国永！你这个叛徒！”打刀里传出虚弱的批判声。
白发金眼的付丧神仰天大笑，伴随着肆意狂放的笑声，他的回答如笑声一般放肆。“知道吗，长谷部，我可是暗堕过的哦。违背审神者意愿行动就等同于背叛她。而背叛审神者的下场，你我都知道。可是现在，你看。”
鹤丸国永原地转了个圈，洁白的袍袖无风飞扬。
“我还是没暗堕。”
火核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指着鹤丸国永激动的追问：“纱季还活着？你的意思是她马上就要回来了？”
扉间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问过他纱季在哪儿，他无法回答；问纱季的状态如何，就是这个回答。”
自由心证吗？这岂不是和神明的预言一样，模糊不清，让人误解。
火核就着肩膀的重量慢慢坐回垫子上，神色间变得若有所思起来。
付丧神没死，主人就没事；付丧神没暗堕，主人就没向他下达完全切断消息的命令。那就意味着，意味着纱季还活着，但是因为一些原因不愿意出现？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不回来？有什么是不能和哥哥好好说的，非要玩消失？
想着想着，莫名的黑气又出现在他身上。
鹤丸国永作出虚持御币的动作，在他头上轻轻拂过。“污秽去除。”他笑着对两人解释：“我好歹也作过神社的刀，这种事还是会一点的啦。”
“我身上有污秽？”火核警惕道。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了。”终于把这颗顽石脑袋敲开了一点。扉间放松了一点，靠在桌边。
“你长时间游离在外可能不清楚，造成两位族长和纱季半路失踪的罪魁祸首，除了羽衣，还有一道黑影。”
“黑影？”
“黑影附身于宇智波田岛的身上，操纵他攻击了我父亲。而后纱季为了救他们与之对抗，方才造成了山那边的爆炸坑洞。自身也随之消失不见。而现在，不论是我还是宇智波，都一致认为你先前的状况不正常。”
“你的意思是，我也像田岛族长一样被控制了？我没有这个感觉！”火核激烈的反驳。他丝毫不后悔攻击族长的举动，否定那样的他，就等同于否定了自己为妹妹死亡而感到的痛苦。
扉间有些头疼的捏了捏眉心。宇智波可真难沟通啊。稍微刺激一下，就理解偏了。明明和纱季一个眼神就能交流，怎么她哥哥这么难搞。
“不管有没有，你人已经在这里了。要不要先配合做个检查？”
火核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没有甩手离开。千手扉间没有必要就此骗他，只要回去问问，立马就能得到答案。如果真的是因为这个黑影，纱季不能回来。那即便是千分之一的几率，他也不愿意去赌。
他缓缓站起来，强忍着反感伸出手。“如果真的确定被操控，那就杀了我。”
虽然没有明说，但扉间一听就明白他打算以自身为饵，打算和黑影同归于尽。
“杀了你，纱季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他轻快的握上火核的手，微微摇了摇，指向旁边围满仪器的一张躺椅。“没有做完检查前，我从不轻易下结论。”
火核躺到椅子上，盯着天花板上的无影灯。手背上传来轻微的刺痛，一根针头穿刺进血管里。不一会儿，一管新鲜的血液被抽了出来。
扉间拿起转着血液的试管，放到旁边刻着辅助封印的仪器里进行分析。
“最坏的结果，我死了，黑影没死。纱季永远都无法回来。”火核静静的说。
“这就是千手和宇智波的不同了。我习惯想得好一点。最好的结果，黑影死了，你活着。纱季回来嫁给我。”
火核终于忍不住笑了，虽然扯嘴角的表情依旧僵硬。
“前面都不错，最后一点不行。我还不同意。”
“是吗？”扉间无所谓的耸耸肩膀。“反正我一定会找到她，她同意就行。”
清水城，天守阁。
一期一振和莺丸守在门外，两人背着手望着天边破晓前的朝霞，如丝如缕，如纱如雾。
良久，莺丸开口：“真的一定要这样吗？”
“主人已经下定了决心。作为下属的我们，唯有追随在她身边。”
“以前她是不愿意的。”
“今日不同往日。况且，这个位置本来就是她的。你去准备等会儿的召见吧。今天我作近侍。”
唉。莺丸叹着气离开。
有些山一旦登上去，就再也下不来了。
屋内，乱藤四郎拿起一枚花簪在深棕色的发髻上比划，犹自不死心的询问：“真的不要带上这枚发簪吗？最好的绢花做的，还有长长的流苏。”
“这种是花魁带的。要用当然要用最好的。”盘膝坐着都比短刀高的次郎太刀哈哈大笑，将熏香了的木屐套上穿着白袜套的双脚。
“可是真的很好看诶。”乱藤四郎嘟着嘴反驳，拿起细细的笔刷，蘸取一点眉粉。“请稍等，眉尾再拉长一点，更有气势。”
等她画完，宗三左文字早已从衣架上取下绣着山川大海的外褂侯立在一旁。他含笑将外褂披上双肩，恭顺的弯下腰将后裾从外褂下拉出，平稳的放平。
“您的桧扇。按照您的喜好，药研给它熏的是青草香。”
啪！
桧扇被一展而开。纱季细细欣赏着扇叶上雕刻着的精美花纹，小指将玉石打磨成的铃状扇坠勾入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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