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辰冷哼一声：“人自然是有好有坏，不像妖族，如今为祸人间的妖族难道还少吗？见到妖自然是应该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自然是应该，”玄素道，“可是人既然是有好有坏，为什么到了妖这里就全都是坏的？不知道这一套判断的标准是从哪里来的？我就不信了，难道妖全都是无恶不作的，天上的神仙就没有妖修炼飞升的？”
“天界的神仙自然是有妖族飞升的，”而且不在少数，但是他从来看不上那些神仙，半路飞升而来，自然不比天生天养的神仙好。
玄素闻言嗤笑一声：“既然有妖族做神仙，那不就证明妖族也不都是为恶的，否则天上管事的神仙怎么会让他们在天界任职？又不是眼瞎了！”
“…………”我怀疑你在骂我，可是我不好发作。
门外的楚影红察觉到昊辰半天没出来，又折返回来喊他，他这才心有不甘地拂袖离去。
等昊辰走了，玲珑这才问道：“师姐，真的有妖修炼成仙在天界当神官啊？”
“千真万确，”玄素点点头，“我……之前翻看古籍，天界的应命女神麾下就有不少由妖修炼成神的神官。”
“我觉得师姐说得对，”璇玑说道，“天上从妖修炼成仙的神官是什么样子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那天帮我们的水妖一定不是坏妖，我相信我自己看到的，他还想帮我们杀骨雕的。”
璇玑能有这样的想法，玄素十分欣慰，她对其他三人说道：“璇玑，玲珑，敏言，我希望你们能知道血脉不界善恶，因善泽，非天择，众生平等的道理，就像那天我们看的的鲛人，他们这个种族都是生性善良的妖族，只会助人，并不会害人，前几日除骨雕的时候，他也出了力，并且你们晕过去以后也是他帮你们治疗的。当然了，我说这些也并不是让你们以后都不要除妖了，那些为非作歹地恶妖自然是不该放过，只是希望你们能有一些自己的判断力，不要伤及无辜。”
玄素的这番话以前也对他们说过，但是从来没有这样郑重其事地告诉过他们，眼下正好可以借着亭奴的事向他们表明自己的看法。
“是，师姐。”三人颔首听了。
“只是有些可惜，拿不到骨雕角了，”敏言叹了口气。
玄素却笑道：“虽然拿不到骨雕角了，可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是那个鲛人留下的鲛人泪，璇玑你拿去含在舌下就可以泪如雨下了。”她一边说一边从乾坤袋里取出那颗鲛人泪。
“啊？这么神奇啊？”璇玑有些惊奇地接过鲛人泪含在舌下，眼泪果然跟下雨似的往下掉，立刻惊喜地对他们喊道，“我真的会哭了啊！这是眼泪啊！司凤，师姐，玲珑，六师兄，你们快看！”
玲珑看到璇玑泪如雨下开心地叫出声：“璇玑会哭了，那回到少阳就不用被关进明霞洞了！太好了！”
“看到了看到了，这下就不用怕了，”敏言也很开心。
谁哭还笑得这么开心的，司凤有些无奈，不过看到璇玑这么激动，到底也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玄素只是点点头没有说话，用鲛人泪流泪只是个治标不治本的法子，要真的恢复六识还是得去找万劫八荒镜。她根据那片碎片找到的线索来看，万劫八荒镜碎成了三块，另外两块一个在离泽宫，一个在高氏山，都不是什么好去的地方，高氏山路途遥远暂且不论，离泽宫那块不知道有没有可能让司凤帮忙找找？
玄素正想着，听到敏言疑惑的声音：“不过为什么鲛人会给玄素师姐鲛人泪呢？”
“因为我把他救了，放了他回海里，这是他的感谢。”玄素回答。
璇玑听了这话开心地说道：“这个我知道，是之前他帮了我们，所以师姐这才把他放了，然后鲛人为了感谢师姐，给了师姐鲛人泪？”说着像是明白了什么道理似的点点头，“果然妖也不都是坏的嘛，他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妖！”昊辰师兄的话也不完全对嘛！而且还这么凶巴巴的，本来因为昊辰师兄给了她遁雷桃僵这个好用的东西，挺喜欢他的，可是他刚才对师姐这么凶，突然就有点不喜欢他了！
不过说到遁雷桃僵……璇玑看向司凤。
而此时的司凤并没有察觉到璇玑在看他，他的内心被玄素的话震撼到了，离泽宫上下的人的身份一直是要死守的机密，而今的世道都是觉得妖都该死的，尤其是仙门中人，没想到玄素居然和仙门中人的看法不一样，刚才她和昊辰师兄争辩的时候他插不上嘴，现在只能附和几句：“玄素师姐刚刚说得没错，妖和人也一样，脾性不同，也有善恶之别，人有好人有坏人，妖自然也是，那个鲛人就是个最好的例子。还有……很多种族的妖，也是与世无争，只想好好活下去的……”
“没错，就是这个道理，”玄素点点头，“好了不说了，快吃饭吧，璇玑都饿坏了吧？”
本来应该饿坏了的璇玑此时的重点已经不是面前的饭菜了，虽然她决定不喜欢昊辰师兄了，可是昊辰师兄给的东西还在司凤那里，她要拿回来找个机会还给他，于是她伸手扯住司凤的衣角说道：“说起来司凤，我刚刚想起一件事情，我的遁雷桃僵上次落在你的澡——”
听她提起遁雷桃僵，司凤赶紧捂上她的嘴，怕她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什么来，但是脑子里已经忍不住回想起那天的画面，脸忍不住开始红起来，说话又有些结巴：“等…等下…还你……不许…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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