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死板的回答。越大越不可爱了。”
我朝库洛洛扬了扬下巴，走近了几步坐在了沙发的另一端。他很自然地回过眸看我，嘴边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你倒是越发可爱了。”
“因为变小了么，这不是我愿意的。”
“就算不能变回去，这样也不错。没必要懊恼。”
“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的悲哀。”
“呵呵，没关系，我不介意这样的你。唔，很可爱。”表情居然很认真。
“……你变得会哄女人开心了。”有种说不出的淡淡的忧伤，孩子长大了。
“但你还是不会哄男人开心。”
“你指撒娇？”
“你要我分析一下么？”
“不，鲁西鲁先生，我觉得我俩的交流已经偏离轨道了。这种问题就不做深切交流了，你也成年了，心里明白就好。那么来说说其他的事吧，比如我的猎人执照。”朝他伸出手，扯出一抹笑，我避开了这话题。
库洛洛也没有深究这个，只是顺从地从上衣的口袋中拿出了我的猎人执照。过了那么多年执照还是挺新的，我拿在手上看了看，卡片上没有刮痕也没有印记，原来库洛洛保管东西也不是很差劲啊。
“保管的很好，好孩子。”
愉悦地将执照收回了兜里，就像以前摸他和佐助的头发那般，我习惯性地伸出手去摸库洛洛的脑袋。他却不着痕迹地后仰，抬手捉住了我伸出去的手腕，被握住手腕的那一刻我才如梦初醒般感到窘迫。他已经不是那个小孩子了，我现在才是身份小的那一个，如果现在的他被这样的我给摸脑袋了，是不是有点奇怪？
“虽然以前你时常会揉我的头发，但消失了那么多年怎么还会保持这个习惯？”
库洛洛话里有话，所有的情绪沉淀在眼底被他很好的掩饰，我什么都读不出来。他的表情明明没有什么改变，但看着就是让人觉得他想知道更多想知道更细。我承认有些事我是没有告诉他，但我并没有要告诉他的义务，怎么说我都不归他管。
就在我跟库洛洛保持着这微妙的抓手腕的姿势时，侠客从窗户口跳了进来，我跟库洛洛同时望过去。侠客蹲在窗户沿上，碧绿的眼睛转悠了下，随手将一袋子扔到了床上，他露出暧昧的笑。
“团长，东西放这了，你俩继续，我先撤了。”
侠客你不用避嫌，我跟你团长没什么，真的。库洛洛看了眼那袋子，然后放开了我的手腕，甩甩手，我琢磨着开了口。
“说来话长我就长话短说，消失的那段时间在一个挺和平的村子里，那里有一个孩子跟你小时候有那么一点相似，不过比你可爱的多。偶尔兴起就会揉揉他的脑袋。”我直视他的墨色眼眸，没有丝毫退让。
“我知道你没有说谎，但同样的保留了一些事没说。我不追问你，并不代表这些事我不在意，我只是等。等你什么时候想告诉我。”
说出这番话的库洛洛让我多少有些诧异，曾经那个挑拨我和穆斯决裂的小家伙似乎不再咄咄逼人，懂得怀柔政策了？随着年纪与阅历的增长累积，性格也在一点点改变，从尖锐变得圆滑。那些残忍、狠厉、匪气似乎都深深沉淀在了好皮囊之下，最终变成温文尔雅的骗子，又或者是衣冠楚楚的强盗？
意识到跟库洛洛耍嘴皮子也不太容易了，索性放弃了争论，我凉凉地回答：“也许有一天我会想告诉你，你乖乖等着吧。”
“好，我等着。”
“对了，一直忘记说，我手上这个哑巴铃铛除了安定念还有别的功效么，不想说也没关系，你点头摇头也行。”趁着人在的时候问清楚，现在想想，当年他半夜跑来给我送这铃铛，绝不只是圣诞礼物那么简单吧？
他的视线从铃铛上扫过，噙着笑，温声道：“那铃铛吸收了我的血和念，绑在了你的手上，除去安定心神辅助念的功效，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能让我知道你的生死。铃铛并不是跟踪用的，我无法靠它判别出你的位置。只有在你死了，那铃铛才会发出声音。而声音只有我和你能听到。”
所以说这哑巴铃铛于他就是这么个作用？仅仅只是知晓我是否还活着。
库洛洛问道：“觉得难以相信么？”
我心有疑虑地看了手上的铃铛一下，惆怅道：“我总觉得你不会做出让自己吃亏的事情。”
“也许曾经将铃铛送你的时候想法很多，但现在看来，我只是想知道你活着没有。这要求很过分么？”有点自我怀疑地呢喃出口，库洛洛不禁用手指轻抵在下巴处，似是陷入了思考。我看着他眼底下淡青的眼圈，忽然脑子里就浮现出了他失眠整夜看书的情形。
也许我真的想太多了，因为穆斯的事而使得我对他有所介怀。我果然还是小心眼呢。如果只是单纯的对我好，我应该感到开心才对。
“你没想过我会扔掉铃铛或者不小心弄丢么？”
“想过，但因为铃铛是我送你的第一件圣诞礼物，有些念旧的你不会轻易丢掉。至于弄丢也不是没有可能，所以我也在赌呢。”
“……你到底是有什么自信认为铃铛还一直在我手上的。”我黑线了。
“直觉吧，你消失之后玛奇也觉得你还没死。你现在不是就在我眼前么，虽然发生了些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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