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法否认他说的话。
我确实认为我把所有掌握在自己的手上。
他没说错。五条悟从来没出过错。
我咬着舌尖,说,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我知道你的担心,但我有自己的打算。
他冷冰冰地说,我没有担心你。
我说那好吧,我自作多情。
他扬长而去,硝子从隔壁翻窗翻过来,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们两个都那么犟干什么……”她靠在阳台栏杆上抽了一根烟,我看着那根烟在她的指尖亮起明亮的橙红色,最终还是没有说出那些话。
那些话,有关我的过去,有关我的未来。
随着年纪渐长,我已经不是当年十八岁的五月,也不是十三岁的禅院五月了。
这么说好像有点青春疼痛文学的既视感,但确实是这样。
我加入这个世界,在这里生活。人们的一举一动都那么鲜明,欢笑和眼泪都给我活生生的感觉。
并非隔着纸和屏幕,我与他们真实接触,血肉在我手下跳动。
我不想看见死亡。
而我活着好像又没什么意义。
就将他们成为了我的意义。
其实说到底还是因为我的心态,客观上说着我属于这个世界,主观上说着我已死在十八岁的春天,第二世就好像是一个梦。
梦而已,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放手去做,无怨无悔。
而二十七岁的我想要暴打一顿十六岁的我,就因为这点自以为是的疏离。
我把他们当人,我把自己不当人。
和五条悟冷战的第十天,我去出任务,五条悟和夏油杰也去出任务。
同时甚尔给我发了条消息,说他接到了一个新任务,最近这段时间没时间上课。
他要接任务的时候都会和我说一声,原因是我之前有一次蹲在伏黑家蹲了一天,结果发现他去出任务了,气得我跟他说禅院家主的时间很珍贵,伏黑甚尔你已经欠了我三千万了。
他虽然嘴上说着没让我等是我自己情愿浪费的。但是后来还是会提醒一句,省得我又给他强制性欠债。
而现在这个时候嘛,我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就开始着手收网。
我对甚尔说:“这个任务你很大可能失败诶。”
“那么自信?”甚尔问。
我说对啊。
他讽刺地笑了一声,挂了电话。
星浆体任务持续好几天,我返回学校在天元的结界里待着的时候,他们都还没有回来。
天元跟我是老熟人了,我问他,天内真的是星浆体吗?
他说是,却不是唯一的一个。
“很急吗?”我低声问。
他说进化就在这两日的满月之夜,而天内理子死后才会有第二个星浆体出世。
“这个世界上只能存在一个星浆体?”
“只能……”
那好吧。
天内理子啊。
这个关键点。
“樱是什么?”我突然问他。
天元沉默了一会儿,或者很久。因为我也不太记得了,当时自己也处在思考的过程当中。
“她符合星浆体同化的原理吗?”
天元说:“你不是很喜欢她的吗?”
我说:“她是假的。”
一个按照我的喜好做出来的人,非常的完美,完美的过分了,就足以让我提起更强的警惕心。
一个人不可能完美符合另一个人的预想,这点我还是知道的。如果她完美符合,那才会让我腾升起除了绝对喜欢之外的绝对冷漠。
就像是身体里分出了两个人,五月疯狂地说着好喜欢好喜欢,而禅院五月冷漠地说这个人必须立即杀死。
就是这么简单。
这个意识不能被世界发现,只有天元这里重重保护,世界也模糊不清。
“也就是说可以咯?”我问道。
他说当然可以。
于是我回去了,去了那个女仆咖啡厅,在那里喝了一下午的咖啡,和樱说了很多很多话。
世界始终透过樱注视着我。
用那双漂亮的、晴空一般的蓝眼睛。
随后第二天,我带走了樱。
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很大的灾难,日后回忆起来,大概也会觉得九死一生。
这个世界意识到了我的想法,他意识到此次成功,世界立即崩溃——
我总算明白了「崩溃」的含义,是作为原世界的意识立即崩溃,产生一个新的世界意识。
原意识的崩溃很有可能让它放手一搏,拼上所有去矫正,去杀死我。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完全偏离轨道了。
嘛,真是的,我真是自私啊,杀死一个世界什么的。说起来也很伟大呢。
总之回去的时候不太平凡,车祸、爆炸、地震、咒灵、高层什么都来了,乱七八糟的,到头来时间无限拖长,我到场的时候悟正在和甚尔打,他们应该看见我了,应该没看见,我也不知道。
我冲进天元的结界,在杰和那个女孩错愕的目光之下将樱塞进了天元同化的结界。
樱被我吵醒了,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我在她面前蹲下来,问:“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她很快冷静下来,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只静静地看着我,问:“不会后悔吗?”
“永远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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