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放在他身上就有种别样的感觉。大概是因为他本人也是这种性格。
我站稳之后,听见他问我:“想什么呢,走路不看路会摔跤的。”
随即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抬起手揉了两把我的头发,道:“别乱想了,走吧,悟要走远了。”
我想他大概是认为我在因为那两个人而伤心,但是我并非如此。
我只是想到了一个问题,就问他:“杰,你说,对于咒术师来说,死亡算不算他们的解脱?或者对于一个人来说,死亡能不能算得上是解脱?”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不知道,也许吧。”
五条悟在前面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冲我们大喊:“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啊?再不走快一点就要被我扔下了哦!”
我和夏油杰连忙跟了上去,同样大喊道:“来啦来啦,悟,你有耐心一点嘛。”
真是,原来有的时候你看过去,会发现冥冥之中一切都有预兆。
五条悟成为咒术界唯一的最强,远远地抛下了我们。他也许已经停下来等着我们了,我们却怎么也追不上了。
但是追不上也不要紧吧。他会等着我们啊,就算不等也不要紧啊,只希望他能够自己停一下,好好地休息一下。
同样是六月份。
六月份的尾巴上,那一天我正在奈良出任务,突然接收到消息,说某地方需要紧急加派人手进行救援,需要救援的咒术师是灰原雄和七海建人。
我当时脑子里一懵,就像是中了自己的术式一样,全凭条件反射处理了手里的咒灵,然后转头去找辅助监督给我订飞机票。
还没到达救援场地,通知又说,任务已经解决。
我问那个辅助监督,是谁前去救援了?他说是夏油杰,似乎是因为任务点就在附近,所以立刻就赶到了。
我当时没有想太多,只是真的以为夏油杰就在附近。后来我查一些事情的时候,才知道当天是有一个二级的咒术师和夏油杰换了一个任务地点,夏油杰才得以赶去。
然而那一名二级咒术师,我至今为止没有找出他的真身,只是对他的身份略有些猜测。
我得到消息之后就给夏油杰打了电话,询问他灰原他们的伤势。万幸的是两个人都还活着,不幸的是灰原重伤,需要立即进行治疗。
坐飞机回去太慢了,夏油杰直接召唤出了虹龙,一路从任务地点飚回了高专,拉响了高专的警报。
只不过这个时候也没人会去说他,硝子当场进行治疗,与死神抢命。总之我回到高专的时候,灰原正躺在病床上呼呼大睡。和他相比,七海看上去才像是伤势更重的那一个。
我是从高专门口一路跑进来的,看见他坐在诊疗室外面的长椅上,就连忙加快了速度冲过去,然后一个紧急刹车,问:“七海海,没事吧?灰原怎么样?”
他把眼睛上敷着的热毛巾拿下来,露出一张有点疲倦的脸:“还好,还活着,家入前辈已经给他治疗过了。不过前辈,你衣服乱了。”
我随便扯了两下上衣衣摆:“不是说你们这个任务是二级任务吗?怎么会受伤?”
他冷然地说:“窗的情报错误,那个咒灵是假想咒灵土地神,至少有一级了。我们防范不周,掉以轻心了。”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不,不是你们的错。”
又是窗的情报失误。
我忍不住想要骂脏话。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窗就没有靠谱过,咒灵的等级一而再再而三地错误。
高层也根本就没有意识到现在的咒灵等级和以前的咒灵等级截然不同,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调整!
我气坏了。不过没什么好说的。高层的愚蠢之举我见得多了,从我自己到灰原和七海海,乱七八糟的糟心事一堆。
七海问我:“前辈,咒术师到底是什么?”
我有点发愣:“什么什么?咒术师,就是咒术师啊。究其一生都在死亡边缘徘徊的特殊人群。”
“是吗……我认为,咒术师就是一群不该存在的人。”他冷漠地说,“他们要求自己和伙伴大义凛然地去送死,要求自己保护现在及未来会杀害自己的人。他们一生都不为自己而活,又有什么存在的理由?”
“七海海……”我叹着气说,“我不能说你错了。但是你啊,现在是在否定自己和所有人的价值诶?”
“咒术师确实是一群王八蛋、蠢货,没有错。可是啊,人的生命本身就是很昂贵、独一无二的东西啊?”
“为什么呢?前辈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明明你和我是一样的吧。不知道人为什么会活在这个世界上,人类的所有行为都是在效仿前人,自己的人生只是说得好听而已,所有人都在为带不走的东西痛苦一生、奋斗一生,然后大同小异地死去。”
我没有反驳,这确实是这么久以来我很困惑的事情。
我一直没有找到答案。
“大概是为了感受吧——抱歉呐,七海,我也不知道。”我笑了笑,“不过在找到答案之前先好好活着吧,等将来某一天我知道了,我就告诉你。同样的,你知道了,你就告诉我。”
他垂下眉眼,好一会儿说:“前辈,请小心。”
我知道他的意思。
六月份末的大风从窗外灌进来,席卷了走廊。头上昏黄的灯摇摇晃晃,地面上人的影子也摇摇晃晃,我们坐在诊疗室外,满地都是沉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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