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贵校近日产生了一点不太好的传闻……”摩挲了一下手中的茶杯，中原中也缓慢地抛出了暗示。
他的这句话让秋元校长的表情产生了少许变动, 似乎当真有些顾虑和踌躇，但很快他就收拾好自己早已露了馅的神色，压低声音道。
“不瞒您说，我们学校确实有这么回事。不过您放心, 我问过业内另一位也经历过这样事件的前辈，在他的建议下, 我已经私下里请了咒术师来解决了。”
咒术师？中原中也皱着眉，脑海里朦朦胧胧的印象在对方说出这句话以后终于逐渐清晰起来——是咒术师，他之前怎么会没想到呢。
尽管横滨的异能力者团体更多，但也是有少数咒术师在活动的，只是他们的实力远远比不上其他地方的咒术师团体，行事风格上更小心低调，也很容易被他们忽略。
咒术侧的主要权力都由血脉传承那些术式的家族中的上位者瓜分，所以内部的秩序关系至今也很复古，他们又很少会拓展除了祓除名为咒灵的生物以外的业务。中原中也过去没有接触过那群古怪的家伙，但他不是从未听说过这群人的存在。
“原来如此，您费心找了咒术师……这么说来，诅咒一事是真实存在了？”
为了不给对方带来太多压力，他没有说出自己知道的“在短短几日内就有多个学生采用同样方式自杀”这件事。但要真就是普通的咒灵，那他在这件工作上大概是彻底不用出手，只要等待另一方工作结束后的结果就好了。
“这，我实在没办法确定，谁知道最近发生的事到底是不是因为诅咒呢？不怕您嘲笑，我对这方面的事可以说是一窍不通，但我想请了人来总是能解决的。”校长实诚地回答。
“那群咒术师已经来过了吗，还是说他们就在学校里？”
“呃，实际上他们已经来了——”
“总不会就是我们在楼底下遇见的那个学生？”他若无其事地问。
这一连串完全偏离他们谈话主题的追问让秋元先生的脸上划过一丝疑惑的神色，哪怕中原中也用了提问的语气，他很清楚对方这是已经看出来不对了。敬佩于对方细致的观察力，秋元校长干脆直截了当地说。
“真没想到，这都被您发现了，那确实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而是咒术师。我也没想到那边派来的都是孩子，乍一看起来是有点不大可信呢，但别人介绍的应该不会有错。”
“关于资助的事，我想再在你们学校考察几天再做决定。秋元先生，我想您应该不会介意吧？”
这次中原中也没有再绕弯子把话题扯得更远，他只是理了理皱起的领口，从容地给出了对最开始那个问题的回应。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后，他放下了手里没能存留多少余温的茶杯。
*
“好险好险，还好校长先生出现了，不然我也快找不到话题了啊。刚才那个人虽然表现得很平和，但我总觉得他是很可怕的家伙……小千，你怎么想？”
虎杖悠仁和他的另外两名同学一样，都穿着这所学校的校服，在离开后他们当然不可能真的乖乖回教室，他只是领着小千往人少的地方走过去，准备找个地点来分享情报。
这也是天然系的可怕直觉吗？要说起中原中也的身份，他绝对不能说是不可怕的人，但在她眼里又没那么可怕。萨摩耶跟在他身后，从喉咙里发出一阵咕呜咕呜的声音，但这叫声里并不包含赞同或者反对的意思，只是对人类的应和而已。
“还好当时有提前让对方看过档案，”虎杖悠仁嘀咕起来，听到千寻发出包含疑问含义的汪汪声时才后知后觉地和她解释说。
“对了，小千你是不知道这点的。作为联系咒术师的那个人，校长先生有提前确认过这次任务的成员，不过那些书面资料里没有提到小千你哦。到学校后接待我们的就是教导主任而不是校长了，所以他才不知道你是我们带来的吧。”
说到这里他好像想起了什么，“……这么一说，当时教导主任指出校长今天有贵客要接待，所以才让他代为处理我们这边。那位戴帽子的先生就是贵客吗？”
千寻没作声，她看校长不像是知道中原中也真实身份的样子，而虎杖悠仁这一席和“危险”挂钩的对话又帮千寻否决掉了他在区块合并后真的摇身一变成为了普通良民的可能性。那么就只有一个答案，他的身份是假的。
但是为什么呢？电影里的间谍都是潜入敌对的组织，伪造身份来普通的学校能有什么帮助，他是想从这所学校里找到什么信息？
对前任饲主抱有想要亲近但又不敢随便亲近的苦涩心情，怎么想也想不通的千寻甩了甩脑袋，把关注点从前任饲主的身上挪到了合并这件事本身。
一声不吭就搞出了一个大操作，千寻用自己身后那条小尾巴来想都能想到这会带来多少火葬场，想必论坛内现在已经乌烟瘴气寸草不生，充斥着对游戏制作组的讨伐，但她还是勇敢地打开了论坛……嗯？
和她料想的不太一样，确实有人在骂官方暗戳戳送惊吓的举动，但也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多人在宣泄不满，更多人竟然是客观地表达了对更新的支持。千寻往下翻了几页，看到还有人在猜测官方的意图。
那位玩家提到，游戏内部本来是依照不同的能力设定划分得很清晰，现在又开始整融合的新活，指不定官方这次内测，到最后就是想建立一个多区块兼容的完整游戏世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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