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条夏树心有余悸:“这次我就不去了。”
同时,赤井说:“就今晚吧,夏树的耳坠不小心掉在她家了,正好有个借口。”
夏树:“?”
怎么可能?
他出门前换了制服,耳坠还留在旧衣服的袋子里。
赤井贴心地解释道:“你衣服挂到衣帽架的时候,耳坠从口袋里掉到地毯上,所以我顺手收到了自己的口袋里。想到大概率要上门第二次,索性丢到沈夫人家的沙发上。”
夏树:“!!!”
短暂的惊讶过后,他脸上渐渐凝起了被冒犯的生气神色,声音也跟着沉了下来:“诸星大,你不经过我同意,动我的耳坠?”
北条夏树从来没对人发过火,因此他忽然冷脸让两人都微微一怔。
赤井甚至生出了几分心虚。
“它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东西。”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愤怒,短短的指甲掐得掌心发痛,“没有下次。”
波本神色一凛。
赤井说:“抱歉,是我欠考虑了。”
他垂下眼睑,心想这个耳坠对他来说果然特别……这是为什么呢?
……
北条夏树生无可恋地摁响了沈夫人家的门铃。
他感觉自己像一只主动给猛兽拜年的小鸡仔,浑身写着白给,瑟瑟发抖地被富婆请进门。
夏树磕磕巴巴地说:“那个,沈夫人,我下午有东西落在你家客厅,是一个……”
富婆脸上挂着微妙的笑容,热情地为他开门:“你来啦?阿姨就知道……”
……
二十分钟后,劫后余生的北条夏树脚步虚浮地出了富婆家的大门,浑身的鸡皮疙瘩仍然没有消退。
富婆强硬地给他塞了名片和礼物,将夏树的拒绝视作欲擒故纵的手段,满脸写着“阿姨早看穿了你的小把戏但阿姨陪你玩”,把他送出门。
夏树满心崩溃,上次受到这么大的精神冲击还是知道琴酒是阿阵。
通向门口的小径扑满花朵的幽香,被夜风搅弄,愈发沁人心脾,稍微舒缓了他紧绷的神经。
希望波本的搜查顺利,就算再让他来,他也不会再来了。
总之,不可能更糟糕了……
夏树的脚步在花园大门前停住。
富婆家住半山别墅区,路灯失修,只有门柱边上两颗夜明珠似的照明球,光线昏暗。
因此远看的时候,他根本没有发现这里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静悄悄的,仿佛潜伏狩猎的黑豹。
这是一辆,无比熟悉的,保时捷。
夏树:“……”
背后是富婆的别墅,前面是保时捷356A。
前进一步是深渊,后退一步是地狱,有这样的送命题选哪个答案?
夏树犹豫了一秒,吸了吸鼻子,重新迈开沉重的步伐走向保时捷的门侧,想着等下要如何应对对方的询问。
车窗缓缓降下,琴酒漫不经心地递来个眼神:“在这干什么?”
夏树眼神左摇右摆,心虚难掩,尽可能保持着语气平静:“出任务啊。”
……他怎么在这里啊,这么闲的吗?!
琴酒显然也不想掩饰自己在耳坠中装定位装置的事情了。
“从下午到晚上?”他的语气淡得像水洗过一样,“我不认为有什么任务需要你在别人的私宅那么久。”
夏树几乎快窒息了:“……”
好后悔啊!怎么就手欠把芯片装回去了呢!
琴酒伸手,抽走他试图藏起来的、那张富婆塞过来的名片;他点了下打火机,火光骤然亮起。
“很好。”他哑笑了声,扯着唇角问,“想找人养?”
他下车,半靠着车门,十分从容地从钱包里抽出几张钞票,拿纸钞拍了拍夏树的脸,又半折着夹到他的领口——情涩交易的意味不言而喻。
“小money boy——”
琴酒压低了声音,语调冰凉中带着狎昵:“多少钱能买你一晚?”
第35章 直球
北条夏树像是被揪住后颈皮的小猫一样动弹不得, 只能睁着双清凌凌的眼睛望向对方,强行掩饰自己的惊慌。
怎么办?
他第一反应是义正词严地斥责对方‘Gin你这是职场性骚扰’,但琴酒八成会无所谓地说‘你可以告诉boss’, 然后更加肆无忌惮。
组织不是什么正经组织,试图用不存在的东西——比如道德和良知——去束缚琴酒,无疑是愚蠢的;他早就脱离了普通人的为人准则。
借口自己还在任务?治标不治本,试图躲避只会让对方越发不满。
北条夏树没说话,琴酒看了他一会儿,而后附身凑近。
他晚上应该喝了点酒,有温热而馥郁的酒气从吐息间溢出,侵略感十足地罩下来。
“在想什么?”他问。
夏树:“……”
他越发觉得不安全,往后仰了仰, 脊背已经靠上了冷冰冰的玻璃窗, 在这初夏令人后背生寒。
他的小动作无疑被对方注意到了。
琴酒顺着倾身,抬手扣住他的下巴, 十分轻佻地掂了掂,观察夏树欲盖弥彰的害怕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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