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这么多年下来，夜蛾正道愣是没有被人夸过教的好或者认真负责。
此时羽生源一说，他竟然莫名的有点感动。
羽生源自然能看得出来夜蛾正道现在的心情复杂，他稍微一想，就明白为什么夜蛾正道会对他的夸奖反应这么大了。
叹了一口气，他再次开口：“东京高专能培养出这么多优秀的学生，悟他们能这么认可夜蛾校长，一定和你的认真负责分不开。我想应该你教过的每一个学生，都一定是感激你的。”
“羽生，谢谢你跟我说这些……”夜蛾正道这下是真的有点感动了，一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眼眶都变得微红。
于是五条悟三人走出教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夜蛾正道微低着头，用袖子擦着眼角，一副伤心的模样。羽生源看上去有点严肃的站在他对面不发一言。
这幅画面实在太诡异，五条悟的墨镜都被震掉了。他瞪着一双猫眼，失声叫道：“羽生老师你把夜蛾校长训哭了?!”
正准备安慰人的羽生源：“……”
正在感动中的夜蛾正道：“……”
本来还因为刚才羽生源的话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学生没白教，但是现在夜蛾正道感觉教这些学生的自己果然是大冤种吧?
他额头上的青筋冒了起来，一计正义的铁拳砸在五条悟头上：“训哭你个头，信不信我把你揍哭啊?你的「六眼」要是坏了可以让硝子看看。”
说完他快步离开了，看来对于让学生看到自己落泪的样子还是很害羞的。
羽生源还站在原地，反正丢脸的总不会是他。他好整以暇的看着三个学生：“有什么想问的，一次性说全了，别耽误明天的任务。”
既然他给了这个提问的机会，三个学生自然不能错过。夏油杰立刻开口：“老师，你们刚才在聊什么啊?夜蛾校长是哭了吗?”
本来他想问的应该是任务相关的东西，但是吃瓜之心人皆有之，刚才难得看到了那么离谱的画面，哪怕是有任务在前面，也挡不住夏油杰吃瓜的心。
到也不是不担心夜蛾校长，主要是刚才有羽生老师在这儿呢，总不能真的是羽生老师把夜蛾校长训哭了吧?出于羽生源本身给人的靠谱印象，夏油杰其实并不太担心夜蛾正道是真的因为什么伤心了。
对于这个问题，羽生源一点也不意外，气定神闲的回答道：“也不能算是哭吧，是喜极而泣。”
“喜极而泣?”硝子疑惑的重复。
“没错，因为夸奖喜极而泣。”羽生源坦然的点点头，“所以你们以后也要多夸一夸夜蛾校长，体谅一下中年男人脆弱的心灵。”
高专三人组一脸震撼，甚至开始怀疑夜蛾正道是不是生活中遇到了什么事，才会突然被作为心理医生的羽生源这样评价。
下午。
家入硝子来到办公室的时候，正看到羽生源坐在桌前，一手抵着额头沉思的模样。
「平息」异能的作用下，羽生源敏锐的感觉有人到来，抬起头看了一眼：“硝子?你有什么事情吗?”
硝子点点头，有些踟躇的问道：“老师，奶妈有没有可能转职战士啊?”
第73章
羽生源：“?”
这样的问题显然有些奇葩, 以至于羽生源都反应了两秒。
“……当然可以。”他先回答了硝子的问题，“只要体术达标，你本身就是咒术师, 借着咒具的力量完全可以独自祓除咒灵。”
回答完之后，羽生源才认真的问道：“所以为什么会突然想转职?”
硝子抿了抿唇, 诚实的开口道：“我在想, 如果我也是像悟他们那样的战斗型咒术师的话, 是不是就不用一直被困在高专, 可以和他们一起完成任务了。”
这样的话放在以前硝子是一定不会说的，她对这些的态度本来就可有可无，也不认为有人能解决这点微末的困扰。
但是羽生源的到来，不但让她和两个同期的关系更紧密了, 更给了她一个可以倾诉的地方。
于是硝子就这样被养大了胃口，不在满足于原本安安心心在高专当个医师，更想和同伴们并肩战斗。
所以现在她来找老师寻求帮助了。
闻言，羽生源微叹一声。他最开始来到高专时就看出来了的，隐藏在硝子冷淡外表下的问题，此时终于显露了出来。
但是他并没有对自己潜移默化的教学成果感到开心, 反而为硝子感到心疼。
“或许你有没有想过，这并不是术式的问题呢?”羽生源眼神平淡，却能给人一种他在说什么真理的感觉，“正常的医师是不会变成笼中之鸟的。”
笼中之鸟?
多么准确的描述。
硝子感觉自己就是那笼中之鸟, 就算再锦衣玉食，也抵挡不了她对自由的向往。那是被羽生源用平日教导激发出来的真切的欲望。
有一点让她觉得很可悲的是, 羽生源感受不到自己的感情, 却总能第一时间发现别人的感情。
“那是谁的问题呢?”硝子喃喃的道, “是我的问题?”
是因为她术式足够特殊, 所以只能被这样密不透风的保护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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