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轿不比马车,有点动静还可以赖在马儿身上,花轿是个死物,外面还有八个轿夫,不知道多少随从,他们和那些人之间只隔了一层布,什么动静听不见。
卫持在这种情况下发了疯,薛宝儿根本不敢挣扎,只得被迫仰起头,微微张开小口迎合着。
“世子爷,长公主派人来问,吉时快过了,什么时候下轿啊?”是长命的声音,隔着一层布响在耳边。
薛宝儿快羞死了,忍无可忍地咬了对方舌尖一下。卫持停住,呼吸凌乱地盯着她看了片刻,好像在确认她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然后舔了下嘴唇再度压下来,好像饿了很久忽然闻到荤腥怎么也吃不够似的。
薛宝儿被迫承受着,一动不敢动,直到长公主的人过来问了第二次,薛宝儿试着轻哼了一下,声音堪比蚊子哼哼,却拦住了卫持这匹快要脱缰的野马。
吻又深至浅,又厮磨了一会儿,才分开。
卫持坐在薛宝儿身边,平静了好久,才开口道:“承慧乡君刚睡醒,凤冠歪了,拿把梳子过来。”
什么叫她刚睡醒,凤冠歪了?
知道今日颁懿旨,天还没亮她就被乳母抱起来梳妆了,又是绞脸,又是梳头,又是穿衣上妆,折腾了小半日,还要费心应酬过来添妆的女眷,又困又累。中午什么都吃不下,就盼着花轿赶紧来,早点拜花堂入洞房,美美睡一觉。
累成狗,她还强撑着呢。
要不是他非要给她揉脚,还揉得那么温柔那么舒服,她铁定能撑到入洞房,又怎么会睡着?
凤冠歪了,是她自己睡歪的吗?
还有她脸上的妆,被他又咬又啃的,现在都不知道糊成什么样了,是一把梳子能搞定的吗?
可若是让人进来重新上妆,刚刚在花轿里发生的事,就瞒不住了。
算了,薛宝儿选择躺平,反正还有红盖头遮丑,不是吗?
完了,红盖头也不见了!
薛宝儿觉得本朝可能都没有一个像她这么狼狈的新娘了,找完鞋找凤冠,最后连红盖头都丢了。
梳子很快送进来,卫持皱眉想了片刻,三下两下就把凤冠给她戴上了。
薛宝儿不信任地摇了摇头,嗯,挺结实,一时半会儿掉不了。
“还需要一点口脂。”天已经暗下来,薛宝儿放弃了自己的脸,只想讨点口脂遮遮丑。
她记得那个红盖头好像不够长,只能遮一遮脸,嘴唇和下巴是露在外面的。
下一秒,红盖头从天而降,刚好遮住她的脸,然后唇上一热,因惊讶微微张开的唇缝儿被人用舌尖撑开细细舔吻了一遍。
“好了,口脂还给你了。”
薛宝儿下轿时腿都是软的,好像踩在棉花上,被一根红绸带牵着慢吞吞往前走。
这一路障碍不少,每到一处,卫持都会出声提醒她,像马鞍、火盆这种困难模式,卫持会直接抱她过去,引来周围人一阵阵哄笑。
安国公府可真大呀,薛宝儿脚都走疼了,还没走到拜堂的地方。
幸亏鞋够大,穿了小鞋还真吃不消。
“可是脚又疼了?”大约看她越走越慢,卫持低声问。
薛宝儿小声回他:“没事儿,忍一忍就到了。”
“上来,我背你。”
红绸差点落了地,落地很不吉利,薛宝儿忙拉起来,反正脚很疼,背就背吧。
于是在一阵更大的起哄声中,薛宝儿拉着红绸布乖乖趴伏在卫持背上,卫持缓缓起身,背着她稳稳前行。
“监国大人也不容易,为联姻娶了一个没及笄的小媳妇,火盆都迈不过去,走两步就要背,跟养个孩子差不多。”旁边有人小声议论。
此话一出,立刻被人反驳回去:“你可拉倒吧!监国大人连圣上赐婚都敢违抗,会轻易向内阁低头?”
“就是就是。你别忘了承慧乡君的封号是怎么来的,承字打头的乡君你听说过?”
“你们的意思是?”
“人家愿意养孩子,关你什么事?”
“各花入个眼,孩子的好处,我们怎么会知道。”
“你别曲解啊,我不是那个意思。”
“行了,行了,皇室爱幼女,还是秘密吗?仁亲王还是谦谦君子呢,不也娶了一个只有十二岁的小姑娘。”
“你不说我倒忘了,仁亲王也是今日大婚,都没办婚宴吗?”
“赐婚本来就是天大的赏赐了,婚宴办不办都行。”
“同样是赐婚,听说安国公府三书六礼一样不差,婚宴也够热闹,我瞧着三品以上好像都来了。”
“人比人得死,薛家可是拿了一千万两银子做嫁妆!一千万两啊!换成现银都能堆成山了。你再悄悄承慧乡君这十里红妆,把半个京城都堵了,等会儿怎么回去,我还发愁呢!”
“听说承慧乡君的哥哥被忠顺王榜下捉了婿,郡主仪宾可是正正经经的二品,就算没有军功,也比福建督司都指挥使的品阶要高啊!”
“薛家大爷中举之后直接去了陕西卫所,听说天生神力,单臂能开三石弓,想不立功也难吧。”
“那更没得比了!”
拜过天地,薛宝儿顶着红盖头如愿被送入洞房。
到了洞房,卫持把她放在床上,反身关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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