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地因为一个名字而卡住了,于是琴酒只好自己开口:“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加入组织。”
“当然是为了你!”男孩干脆地说。
他不管不顾地把一切都倒出来了:“我想要带你回去!你的资料已经被销毁了,但还有人记得你,只要你愿意跟我走,fsb愿意为你的身份证明,你不会受到任何制裁,还会是我们的英雄!”
白兰地迎着琴酒平静而冰冷的眼眸,祈求地呢喃:“所以……跟我回去好不好?……哥哥。”
琴酒明白了。
新的故事和牵绊,系统大概确实不想看他死。
但他的新记忆正格外鲜活,哪怕没有这些记忆,他也不会接受这条路。
比起这个……
“你是fsb的人?”他挑眉:boss……好像是对此有所察觉的。
没想到白兰地摇了摇头:“我不是。”
“我是出于个人的意愿……想要把你带回去的。”他忧伤地说。
“卧槽,他好爱你。”系统说。
那不就是你搞出来的吗……琴酒无语地想。
他注视着那双红色的眼瞳,对系统玩弄人心的残酷之处又有了更深的认识。
“你想让我回哪里去呢?”大约是因为这一点,琴酒的语气中甚至没有讽刺,“背弃了理想的人没有故乡。”
但白兰地反而像是被刺痛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宁可为这样一个组织去死,也不愿意活下去。”
“我为什么要活下来,Brandy?”琴酒看着他,“我已经在这个世界上留存得够久了。”
“就当是为了我不行吗!”白兰地神色激动起来,“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仅剩的……亲人了。”
“我不知道我们有这么深厚的情感。”琴酒有些困惑地说,他是真的不明白,仅仅只是幼年时的短暂相处能够激发出这样强烈的情感吗?
白兰地的神情一顿,然后他露出自嘲的笑:“你当然不会明白,因为你就是这样的人啊,当你向往光的时候,你比任何人都耀眼,当你进入黑暗,也比任何人都幽深……你怎么能明白我这种普通人的想法呢?”
他的眸中泛起了泪光:“我没有你的理想也没有你的信念,我只是想让我的亲人活着而已!”
琴酒叹了口气。
“我应该杀了你的,”他说,“你不是一个合格的白兰地,也不是一个合格的卧底,更不是一个合格的特工,我早就应该杀了你。”
“我没有这么做,因为组织真的很缺内勤,我猜boss也是这么想的,”他看向白兰地,轻轻笑了一声,“你看,你想要我活着,我想要你死,我们都失败了,多么公平。”
白兰地怔怔地看着他。
琴酒继续说:“不要把感情寄托在无谓的事情上,赫尔曼,现在我不会杀你了,我可以放你走,不过如果你愿意的话,Brandy这个代号也可以有新的意义。”
他等待了一会儿,听到白兰地咬牙切齿地说:“我不会走的,我倒要看看……这个让你付出一切的地方,在失去你之后,还能存在多久。”
琴酒满意地笑了:“好吧……那么为了让你能继续为组织工作,现在你得跟我出一趟门。”
“什么?”白兰地面露疑惑。
“虽然你这样可以活得更久,”琴酒看着他的小身板挑眉,“但是一个小孩子可没有多大的杀伤力。”又没有那些神奇小道具。
白兰地低头看看自己,又抬头看琴酒,显出一种羞耻的神情,但他的反应还算快,很快注意到琴酒话中的含义:“你是说……这个药有解药?”
“啊,刚刚有了,”琴酒对他笑道,“你的运气很好。”
所以,是为了这个人吗?
雪莉看着白兰地心想。
她之前并不认识白兰地,第一次见到他就是在实验室,但看他被boss所重视的样子,还有那副小孩子的样貌,也能大致猜到他是为boss试药的人,琴酒就是为了他而留下她的吗?因为猜到他会服下aptx4869?
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她想,能够让琴酒这样的人特意关照,一定是非常特殊的存在吧。
“这东西会有什么副作用吗?”琴酒把解药递给白兰地。
“只是会很痛。”雪莉说。
她已经服用过解药,现在又恢复了少女的样子,用自己做实验,总是能有更明确的感觉,和a药那种几乎没有感觉就变小的了神奇状况比起来,服用解药之后的快速生长可以说是很痛的,不过也还在忍受范围之内,毕竟雪莉一个柔弱科学家服用之后也没出什么问题。
于是琴酒让白兰地找个地方服药,总不能让他当着宫野姐妹的面爆衣。
宫野明美现在也恢复成原本的样子了,雪莉取出两颗药丸,交给她:“姐姐,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当然。”明美毫不犹豫地说,“你想要我做什么?”
“帮我把这个解药交给工藤新一。”雪莉说。
宫野明美一愣,下意识地看向琴酒:这一位可不像是那么好心会给仇人送解药的人。
琴酒却没有出言阻止,甚至好像都没有听到,明美有些诧异,但也没有多想,对着雪莉笑道:“好,我很快就回来。”
宫野志保目送着姐姐离开,终于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她看向琴酒,颇为真心地开口:“……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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