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要休息。”
醒来后,凯厄斯对我说。
所以这就是他将我弄晕的理由吗?多么冠冕堂皇的借口,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他的大恩大德?
“不需要。”凯厄斯仿佛看穿了我的心事,冷不防出声:“你好好待在这里就行。”
我不想和他说话,他根本讲不通道理。
莫名其妙的攻击,莫名其妙的吸血鬼和他们莫名其妙的态度。
我身上到底有什么伟大的才能,能使凯厄斯纡尊降贵跑到福克斯,又不远万里将我带回来。
已经是夜晚,没有人敢来催他离开,所以这个家伙心安理得地霸占了我旁边的位置,打开壁灯开始看书。
“你不能回你自己的房间吗?”我真实感到疑惑。
没有回应,于是我又开口:“我需要休息。”
半个小时之后,在一片寂静里,凯厄斯关了灯。
他没有呼吸,或者说呼吸很浅,冷冰冰的身体隔着一段距离。
感觉旁边躺了一具美艳的尸体。
我丝毫不担心他会对我做什么。因为他看起来就像受过圣刑的虔诚教徒,整天把自己包得像个木乃伊。
“你能不能走开一点?”我问道,“太冷了,我睡不着。”
月光从未闭拢的绒布窗台洒进来,印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我听见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越来越响,越来越急促。
尖锐的痛意开始蔓延。
“你在转化。”
凯厄斯睁开眼,我听见他呆板的陈述语调。
“我知道。”我说。
这是很平常的事,证明身体已经开始好转。
我在无数个夜晚,月光明亮的、星芒暗淡的时候,默默地忍受过这种痛苦。
凯厄斯不再多说什么。
之后的日子里,食欲减退,我不再需要过多进食。海蒂每天照例会为我端来一杯新鲜的“饮料”,我没办法拒绝。
不论是卡莱尔、凯厄斯还是我,都得依靠这东西活下去。
大概是我喝的时候脸色太难看,海蒂安慰说这些都是有人自愿提供,让我不要太有心里负担。
彼时我正忍受胃部涌上来的恶心感,听见这话不由得沉默。
沃尔图里拥有无数财富,英雄尚且为五斗米折腰,只是用金钱换来几杯鲜血,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他们称这些优质新鲜的血液提供者为“移动血库”。
我尽量不去想这些复杂的事,包括之后即将面临的险境。
过了很久我才发现这段时间一直没有接到过贝拉的电话。
手机在来这里的路上不知道被扔在了哪里。
海蒂给我买了一部新的,但是我忘了号码。
最后查了邮编,才找到联系方式。
我是在周六给贝拉打的电话。
接电话的是查理,他告诉我贝拉出去参加同学聚会,晚上才回来,又问我怎么这么久没来消息。
我放下电话,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
贝拉当然是很受欢迎的那个,她总是说自己不喜欢和别人打交道,却能很好地融入周围的环境。
如果贝拉愿意,她就会是人群中最耀眼的女主角。
而且贝拉本来就是这本书的女主角。
福克斯现在是什么时节了?
似乎即将是冬季。
中国的北部大约已经开始暖和。
我不知道该干些什么,管家得知我到沃尔泰拉之后之寄过那一封信,让我自己小心。我也很清楚他没有非要救我不可的义务。只是活了两辈子,现在竟然没有一个可以倾诉的伙伴,着实让我有些挫败。
日复一日,我的身体逐渐好转,凯厄斯不再带我出去,我偶尔就跟着海蒂到城堡和外围转转。
德米特里远远地跟在身后,我毫无逃跑的机会。
凯厄斯特意提醒过我,如果我试图离开,那么所有帮助我的同伙都将受到严厉的惩罚。
有时候我想,只要我能逃出去,别人的生死又关我什么事呢。
但我还是留了下来。
有一天我在凯厄斯的嘴里听到了伊莎贝拉·斯旺的名字。
他当时正在和阿罗交谈,在我返回房间的长廊上。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在议会厅这种更正式的地方谈论这件事,而是偏偏要在这里,又恰好被我听到。
这是我第二次看见阿罗,第一次是在我到沃尔泰拉的第二天。
当时他远远地看过我一眼,神情里有种穿透人心的审视。
凯厄斯背对着我的方向,他看见阿罗朝这边投来的微笑。
“你的甜心过来了。”阿罗调侃凯厄斯。
凯厄斯侧过身来,脸上尚有存留的冷意。
“甜心”这个词让我感到恶寒。我宁愿阿罗称我为“甜点”。
任人摆布,无力反抗,我可不就是他们餐桌上一道味道不怎么样的饭后甜点么。
我忍着逃跑的冲动吵凯厄斯走过去。
贝拉的全称出现在这里,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阿罗亲切地来拉我的手。
左瞧瞧,右瞧瞧,似乎很满意的样子。
他的手很冰,尽管脸上挂着微笑,却让我有一种被冒犯的感觉。
“阿罗。”凯厄斯在后面提醒:“你该去处理那个家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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