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看到你这样，”哈利发现自己不假思索地说。他有点昏头，感觉自己灵魂出窍。
德拉科扬起眉头瞥了他一眼，保持这个表情好奇地细看了几秒钟，然后哼了一声，就像他有时做的那样，在欢笑和不欢笑之间摇摆的哼声。他看起来有点像刚洗完热水澡。“皱巴巴的，满头大汗？”
美丽的。这种想法不知从何而来。“不，只是……就像你……”他摸索了几秒钟，最后决定说，“感觉很好。”
德拉科盯着他，模糊而漫长。哈利的心不由自主地跳了起来，又一次狂野起来。哈利把目光移开，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因为自己刚刚说的话，脸上又泛起了热意。
当哈利再次抬头看着他时，德拉科已经回到了夜幕之中。他微微一笑，和之前同样轻松的那种，只是笑得更开朗了，眼睛有些飘飘然。哈利不能停止注视他，不能停止看他微笑的嘴唇。
第19章
德拉科诉说了他在圣芒戈之后都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事。但哈利觉得他隐瞒了什么——德拉科会时不时地犹豫，然后沉默，再继续诉说。在潜意识里，哈利仍然在想那是什么，又或者只是自己在凭空想象。
德拉科粗暴地清了清嗓子，硬币的另一端传来沙沙声，好像他在床上辗转反侧。哈利从中了解到，他是一个不安分的人。“她想让我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他用一种干巴巴的语气强调着“安全”这个词，“梅林知道她怎么会认为我最不受欢迎的地方是‘安全的’。”
哈利皱着眉头：“有人找过你的麻烦吗？史密斯之后？”
“没，”德拉科说，“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将来不会，不是吗？你对史密斯所做的那些事让他们中的一些人对你很生气。所谓的有点，‘太过头了’，毕竟只是为了像我这样的人。剩下的人要么是你的粉丝，要么就是坚信我神不知鬼不觉地对你施了夺魂咒。”
哈利嗤之以鼻。他经历了死亡与复生、与伏地魔殊死搏斗可不是为了按照陌生人的指指点点生活。“那就让他们算在我头上。”
德拉科发出一声响声，一种冷冷的笑声。“哦，他们可不会算在你头上。”
“他们确实不敢。”
“你总是这么自信，不是吗？”
哈利可以想象他说这些话时眉毛上挑的样子。哈利悄悄地微笑着，笑容按在靠近脸颊的那根捏着硬币的手指上，把硬币捏得更紧了。
“首先，麦格校长不会容忍的，你知道每个人都害怕她的愤怒。其次……”哈利停顿了一下，舔了舔他干燥的嘴唇。他低头瞥了一眼手指，无意识地摩搓着床单。他耸耸肩：“嗯……他们都知道，不是吗？他们不能动你一根汗毛，除非想被我暴揍一顿。”
…
现在快到12月中旬了，冬的足迹已经蔓延到整个苏格兰，渗透进哈利的开衫毛衣。他双手搓在一起，袖子里插着魔杖。哈利不停地拿出魔杖，不时施展一个无声的保暖咒。
“那么，你会回家过圣诞节吗？去看你妈妈？”哈利问他，又把手插进口袋。
德拉科摇摇头。“不回了。”他看着人行道，双手插在上衣口袋里。哈利大致地记得纳西莎的信，信中提到黑暗魔法留下的令人作呕的气息。那让她窒息，让德拉科心神不宁。“我昨天寄信给她，告诉她我不回家了。她今天早上回信了，告诉我只要我身体好就没关系。”
哈利点了点头，把目光从德拉科身上移开，终于找回自己的脚步。他伸出手来，脊背上一阵颤抖，再次挥动魔杖。
“我……”德拉科停顿了一下，他的下巴上有一团肌肉绷紧，喉结随着喉咙的抽搐而跳跃，从他黑色的高领口上跃出。“这对她不好。一个人呆在那样的地方，但是——”他停在那里，眨着眼睛，德拉科的呼吸透过鼻子颤抖，紧闭着嘴。“呃，任何人都不想再回到那种地方。”
哈利赞同地哼了一声：“你妈妈很坚强。我想她只是需要同你保持联系而已。我相信这会有所帮助。”
他们继续沿着街道默默地走着。计划是先去糖果店，然后去酒吧。
那一刻，哈利在思考一个决定，很快他确定了。哈利抬头看了看德拉科，嘴角露出一种奇怪的微笑。“好。我也会留校。”
“真的吗？”德拉科看着他，皱起了眉头。哈利点了点头。“那你的韦斯莱家呢？”
“这是我们在这里的最后一年，不是吗？不管怎样，毕业后我总会有时间一直去看望他们。但是，作为一名学生，在霍格沃茨过圣诞节——这在今年之后不会再发生了。”
哈利拿出魔杖，扔下另一个温暖咒，双手搓在一起，挤出魔杖的热量。
半分钟后，一个沉重的重量落在他的肩膀上，逐渐温暖他的身体。哈利抬起头看着德拉科，德拉科现在只穿着高领毛衣，正把外套调整得更好。
“没必要。”哈利笑着说，尽量不去多想这个姿势。他害怕自己的言辞和语调会出卖自己内心波澜壮阔的想法。“我不是……你不必……”
德拉科的嘴唇紧闭在一起，再次露出了那些针尖一样的酒窝。“你像个老头一样一直在颤抖。看着真让人恼火。”
从外表上看，他似乎一点也不怕寒冷。但就在几个月前，他的身体经历了极度的痛苦，而且他也太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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