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奇人听到“压力”一词，眼睛眨了下。
怎么可能没有压力，自己又不是把古文数当成了空气。古文数的存在感在他所在的区域很强烈。无论是目光，还是对方的话，黄奇人真的会有压力。
不是摘掉面具，自己就没有压力了。
黄奇人现在也有因为摘掉面具产生的压力。
他担心自己的表情没有做好管理，被古文数觉察出什么。另外，就是现在——
感受着脸部温度的黄奇人有几分不自在。
古文数的手居然跨越了礼的问询，摸了自己的脸。古文数现在是要放弃他时常挂在嘴边的“礼”了吗？
黄奇人思绪万千，接着他就觉得呼吸的空气升温，古文数的脸凑了过来。两人的呼吸交缠，亲密的程度比之前多了不止一星半点。
古文数:“我真的很喜欢尚书大人您。”
黄奇人:“你现在这是在表达喜欢？”
两个人呼吸着升温的空气，气氛变得缱绻了起来。
古文数好像意识到什么，直接拉远了距离，就连触碰黄奇人的手都放了下来。
“我、我不该对您这样的。”
黄奇人心跳加速的时候，听到了古文数有点泼冷水的话。他生气了，从位置上起身，接着走到了古文数的面前，问:“你现在到底想做什么？”
古文数被黄奇人的话问的一愣，他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黄尚书，放弃了继续想要和黄尚书道歉的打算。
“我可以坦诚自己的真实想法吗？”
“……你一直在对我说谎？”
“不，也没有说谎。”古文数试探性地伸出手触碰黄尚书的衣服，在没有被拒绝后，他说:“我最近在想和尚书您的相处模式。为了避免出现冒犯您的行为，我一直有在约束自己。”
古文数的手触碰着黄尚书的腰带，腰带上的细绳此时被他轻轻勾着。
黄奇人看到这一幕，只觉得身体不由得热了起来。古文数……这家伙此时在想什么？！
古文数的手指在这个时候增加了一丝力度，让黄尚书更靠近自己一点。
“您想要知道我在梦里见过怎么样的您吗？”
这句话很直白地说明了古文数现在的情绪状态。古文数多日来修炼的礼仪道德在此时此刻化为了泡影。
黄尚书呼吸急促，他伸出手戳了下古文数的额头，劝古文数别太过分。
古文数眼睛睁大，有点意外黄尚书此时的动作。
“我也只是想让您知道更多的我而已。”
他说这话的时候，情绪稍稍低落。
“其实我也有些意外自己会做出那样的梦。”
“我和尚书大人当时并不算特别亲密。”
古文数慢慢地从座位上站起身，黄奇人的视线也从往下到往上一些。
古文数凑近黄尚书的耳朵，说:“在梦里，尚书大人的衣服明明都有穿在身上，却有一种乱了的感觉。我当时看到了您在哭……”
那些画面终究被古文数说给了黄尚书。
黄尚书对此的反应是气恼地不再留古文数在黄宅看书，直接让他回家。
古文数感受着夜晚的凉风，眨了眨眼。
他好像又忽视了礼的重要性。
看来自己修行的还不够。
黄奇人这次气到了极点。在睡觉的时候，他感觉全身都变得很奇怪。古文数……黄奇人绝对会晾着那个家伙。
醒来后，变差的情绪让黄奇人更加确定这一点。他的手整理着自己官服上的腰带，触碰那腰带上的细绳时，黄奇人的脸闪过不自然的情绪。
什么都没有。
这是另一套官服，不是古文数碰过的。
他不应该过多在意。
古文数和黄尚书的距离在短暂亲密之后，又彼此后退，留出了一些距离。
时间到了夏日。
虽然温度没有上一年高，但怎么看，古文数还是需要做好避暑准备。
他有好好地缠绑带。
李绛攸、蓝楸瑛见到他都觉得好热。
“你确定这是在避暑？”
“你不觉得热吗？”
“王城的绷带没有滞销，应该是你的努力。”
……
他们见到古文数，会用这样的话表达关切。
古文数:“我觉得挺好的。”
黄奇人看着古文数的绷带防暑，有些无语，但他也不会想要去改变古文数的习惯。毕竟那是古文数的安全举措。
虽然理解，但黄奇人还是很好奇。
古文数面对黄奇人的好奇，说道:“因为我是那种和太阳见的次数过多，就会失去活力的人。”
黄奇人:“你是吸血鬼吗？”
古文数摇头:“我还不至于是那种喜欢昼伏夜出的家伙。”
古文数伸出手，让黄奇人触碰自己脖子上的绷带，说:“其实我有想把脸都缠上，但为了形象还是忍了。现在的脖子下面皮肤都有好好的，没有任何被阳光刺痛，裂开的情况。”
黄奇人有些不理解为什么古文数会认为他的皮肤晒到太阳后会裂开。一般人也不会马上裂开，他是想说自己很柔弱吗？
黄奇人的眼睛注视着古文数的脖子，或许是因为经常缠绷带的缘故，已经修炼出顺眼的绷带缠绕方法，所以古文数的脖子并没有因为绷带显得臃肿，反而多了丝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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