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绷带精微卷的黑发贴在白皙的脸颊,冷风一吹带起细微的颤抖,俊美容貌很容易激起人的保护欲。
安琪拉像是看不见太宰浑身湿透的可怜样,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对方开口,有些不耐烦:“你突然过来干什么?”
太宰抬眸看向安琪拉,安琪拉莫名觉得他此时很想雨夜角落里被遗弃的落汤猫等着人捡回家。
可是……安琪拉对于中也以外的男人没有任何怜惜欲。
她扣上门把:“你不说话,我就关门了。”
作势就要赶太宰出去,太宰知晓安琪拉脾气,他这才动了,抬手握上门把,克制的没有触碰到安琪拉的右手,安琪拉隔着不远的距离都能感觉到森森的寒气。
“安琪拉小姐……”少年的声音很好听,像是被冷冽的寒风侵染,带着若有如无的颤意。
安琪拉皱眉:“干嘛?”
“您是早就知道吗……”太宰吐字很慢,漂亮的鸢色的眼睛注视着面前的少女,紧握泛白的五指暴露了他不平静的内心,“织田作……”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在拼命压制什么,声音像是从肺部随着呼吸挤出:“在安琪拉小姐的梦里,我追的人是织田作吗?”
太宰治在织田作说起纪德的时,就回想起自己刚刚遇见安琪拉时对方说的话——
「我看见你追着一个人跑,然后那个人死了,你一副被抛弃的可怜样,惨得不行。」
如果,如果此时的首领还是森鸥外的话,面对Mimic组织来到日本,作为被安琪拉小姐评价过“很可能是被利用过一次就抛弃的刀”的织田作会怎么样呢?
太宰治有一颗聪明到过分的大脑,他很容易就推测到,作为首领的森鸥外若是要得到自己想要的异能开业许可证,恐怕什么都做得出来。
许是吸入了夹杂着寒气的水汽,太宰治觉得自己心肺撕裂般的疼痛,他的声音蒙上了一层砂粒感,“织田作……死过一次对吗?”
即使这种猜测微小到跟痴人说梦别无二致,可是……只有这种可能,只有唯一这种可能性——面前的少女极有可能来自未来。
这样她那对横滨众人的了如指掌,对于不同的人截然不同的态度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小姐您……不是第一次踏入横滨对吗?”
太宰已经问得十分委婉了,就算此时他内心激荡的情绪快要震碎他的心胸,快要撕破了他面上坦然自若的神情。
“是啊,”太宰听见少女漫不经心的回应,还饶有兴趣的反问,“你知道了,你想怎么办?”
“这是小姐的秘密吗?”
“算是。”
“我是第一个知道的人吗?”
“是的。”
“我曾经做过令小姐讨厌的事情吗?”
“对,”安琪拉凉凉道,“够我杀了你无数回。”
“可是……”太宰笑了,他也不知道为何此时还能够露出笑容,“小姐没有杀了我,明明有那么多次机会,小姐您……原谅我了。”
“……”
安琪拉的沉默还是让太宰治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太宰治嘴角浅浅的笑意扩大:“您……现在想杀了我吗?”
“杀了只有唯一知道您秘密的我?”他的双眸染上一丝隐秘的疯狂,如同精神病人神经质偏执的发问。
“你这个家伙,”安琪拉上前一步,伸手掐住太宰那被绷带缠绕的颈脖,用了点儿力将他往下压,天蓝色的眼前俯视着他,“你在挑衅我吗?”
四指徒然收紧,太宰治能清晰感受到颈脖肌肤温热的触碰,被霸道的力度带出的肺部的氧气争先恐后跳出鼻腔,以及轻微的颈骨咔嚓声,生物求生的本能在警告着他,叫嚷着要逃离。
太宰治充耳不闻,他深深凝视着即将杀死他的少女,她是那么的残忍无情听不见他对她的渴求,可她又是那么耀眼一直以来都吸引着太宰治这个迷茫的流浪犬。
当自杀者不再执着于死亡,是因为他找到了更重要的东西。
那凌驾于死亡之上,比死亡更具魅力,更加珍贵。
就算对方想杀了他,他也毫无怨言的坦然接受。
安琪拉手里的太宰治异常乖顺,没有平日里自杀时的激动万分,而是如同知晓大限将至的老人平静安详迎来死亡。
太宰治因为窒息并不好受,头脑发昏,可是他却十分冷静,他张开嘴,嘴唇微动。
安琪拉看清楚了,太宰刚刚说的是——“小姐”
无声的,乖巧的,近乎卑微的,却没有丝毫祈求。
安琪拉在太宰治奇异的——她无法用一个形容词来描述的眼神中松开了手。
安琪拉冷淡看着脱力扶住门沿不停咳嗽的太宰治,缓缓道:“要是杀了你就顺了你的意,那就太让我不爽了。”
“咳咳咳,”太宰治摸了摸红肿的颈脖,轻轻一按就传来涨涨的疼让他明白刚刚少女用力多大的力,他还在笑,“我,咳,不会做让您不开心的事情的。”
我信你个鬼,安琪拉冷着脸,不过……安琪拉上上下下扫视太宰一眼。
从他刚刚出现开始,这个家伙的一言一行乃至呼吸节奏,语气停顿都非常的乖巧温顺,像是……完美的贴合了她的喜好,迎合了她心底那些未说出口癖好。
让人怜悯他的同时想摧毁他,喜爱他的同时想撕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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