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宿道：“我明白。但在开始之前，你得先了解一下将来必然会面对的最大难题：心魔。”
楚轩微微一呆，问道：“心魔是什么？”
弥宿道：“解开基因锁第四阶以后，可以接触到一种很强大的力量，这种力量，来源于我们心灵意识的最深处，可以称之为心灵之光。
“心魔是启用心灵之光的副作用。心灵之光的本源是没有属性的能量，这种本源在不同的人身上、受到不同意识体的作用，就会表现出不同的特性来——就像同一种钢材在不同模具下可以铸造成不同形状，同样的电能通过不同装置可以转化为光能、热能、机械能等不同类型的能量一样。
“每个人的潜意识中都有一些负面特性，比如狂暴、自私、残忍等等，一个人在启用心灵之光时，心灵之光的本源也会不可避免地作用在这些负面特性之上，将这些负面特性放大，使它们变得难以抑制——这就是心魔，启用心灵之光所产生的副作用。
“解开基因锁第四阶后，心魔就会出现；到了第四阶中级以后，心魔的力量就会逐渐达到顶峰，这个时候，要么渡过心魔步入第四阶高段；要么被心魔吞噬，成为一个只有杀戮本能的怪物，不存在第三种可能。
“渡心魔是很难的，这是一个实实在在的鬼门关。凌空悬阁留下的资料说：渡心魔的成功率非常低，但没有具体说成功率究竟低到什么程度。”
楚轩静静地听着，然后道：“这么说来，我原本想不通的一些问题就有答案了。比如说：圣人和修真者们能够建造出‘主神’空间这样的体系，为什么就想不出我所想的这个‘山寨主神’的办法？
“‘山寨主神’可比真正的‘主神’空间简单多了，他们为什么没有用这种方法来培养更多的圣人？我原本以为，是因为没有精神系的圣人来操控的原故，现在看来，却更有可能是过不了心魔这一关的原因。”
弥宿道：“或许是吧。凌空悬阁的资料我才看了很小一部分，还没有找到这方面的记载。”
楚轩点点头，道：“接着说吧！心魔要怎么渡？”
弥宿道：“渡心魔的过程，简单的说，就是你的本体意识与这种副作用之间不死不休的交锋：究竟是你的本体意识被这种副作用毁灭，还是你的本体意识清除这种副作用，然后完全掌控心灵之光本源？
“如果本体意识输了，那么这个人就会丧失神智，成为一个残暴疯狂、只具有杀戮本能和动物本能的怪物，这种怪物已不能称之为‘人’了；而如果本体意识赢了，那么这个人就能完全掌控心灵之光，实力有一个质的提升。
“赵缀空那种情况，属于本体意识已在交锋中处于绝对劣势，翻盘的可能性已无限接近于零，所以我杀他的时候没有手软——事实上，如果不是他对赵樱空的执念太深，他的本体意识很可能早已崩溃，在与我相遇之前就已经变成没有意识的怪物了。
“顺便说一句：除非发生奇迹，赵樱空将来顺利渡过心魔的可能性也非常小——渡心魔是风险很高的事，他们这种有先天缺陷的人劣势就更大了。”
楚轩道：“他们有什么缺陷？”
弥宿道：“心灵之光的本源是以基因为蓝本的，他们的基因存在缺陷，使得原本应该不带属性的心灵之光本源，带有天然的阴性。而这种阴性，会让他们的心灵之光表现出严重的不平衡或者说严重缺陷，让他们的心魔更加难以控制。
“所以我不赞成赵樱空继续进阶，当初她表妹封了她的能力实在是明智之举，但赵樱空在这一点上不肯听我劝，我也没办法。”
楚轩道：“先不管赵樱空，以后她出了问题再说吧。”只要赵樱空不影响到团队的利益，他不会管她怎么选择。
弥宿道：“渡心魔的过程，旁人帮不上忙，就算是精神系的圣人也一样帮不上忙，否则当初的圣人们根本不用担心后继乏人了。一个高阶的精神力者，可以控制别人的记忆、思想什么的，但这种操控只是对意识表层的操控，对于心灵之光、心魔之类意识中层和深层的东西，却是无能为力。
“打个比方吧，人的意识有点像一棵树，枝叶是意识表层，树干是意识中层，根系是意识深层。对于我这样的精神力者来说，就像是手里有一把剪刀，要想剪几片叶子不费吹灰之力，要剪小树枝也很容易，要剪大树枝就比较难了；而如果想用剪刀改变树干的样子，比如直的变弯、弯的变直，或者实心的变成中空、中空的变成实心，那根本就是自不量力了；至于树的根系，那更是想也不用想去改变了。
“所以渡心魔没有捷径，只能自己努力。
“渡心魔最好的方法，是以力破之。这样做的好处是可以让自己的本体意识更强大、精神力更凝炼，对于以后操控心灵之光很有好处，将来也更有可能接触到心灵之光的本源。能否接触到心灵之光的本源，会在实力上形成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用这种方法渡心魔，精神力越强的人越有优势，所以在后来的修真体系中，淬炼精神力是很重要的一课。
“如果做不到以力破之，就只能走钢丝，采用以毒攻毒、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办法，从概率来说，这属于九死一生。”
楚轩道：“明白了！那么，我们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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