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歹看一下气氛嘛，会不会读空气?”
卡蜜拉一脸无辜：“对不起……”
她是真的想到就这么做了，没考虑别的什么。
“我说你啊，好歹算是前辈，这么大岁数都睡过去了吗?”赛罗戳了戳卡蜜拉的脑门，“你在这种场合下突然说你要离开这种话，你让小陆心里怎么想?你还管不管我了?”
“……”卡蜜拉一阵沉默。
的确是她不对。
“不是，”她猛地抬起头，“我干嘛要管你?你说我想管你不是还早了两万年吗?”
赛罗一时语塞。
他想起来第一次对着卡蜜拉说两万年的时候卡蜜拉可是直接怼他一个不到六千岁的小孩哪来的勇气天天说两万年的……不不不，这不是重点。
“啊烦死了，”焦躁的来回走了三圈，赛罗又停下脚步指着一脸无辜的卡蜜拉，“我说你啊，真的是一点都没有接触过人类吗?”
卡蜜拉抽了抽嘴角：“那个啊，我姑且也在另一个地球的防卫军里待过，怎么就叫没接触过人类了?”她顿了顿，好像理解了赛罗的意思，又信誓旦旦地补充道，“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你在提醒我那种场合就不要谈分别对吗?我知道的，这件事是我不对，我不应给大家扫兴……”
“然后呢?”
“然后?”
“你就会一声招呼也不打一走了之吗?”
“对啊我上次就是这么干的，反正小陆是奥特曼，宇宙这么大，迟早有一天还会再见面的吧?再说了，我还有我的事情……”
“迪迦奥特曼?”赛罗打断了她。
“嗯……”
“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疑惑的语气里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满，赛罗这么问道。
“……”卡蜜拉叹了一口气，“你陪我走走吧，边走边说。”
天文台附近的风景很好，也没有其他人，倒是很适合谈话。
赛罗犹豫了几秒，见卡蜜拉走远，只好“啧”了一声跟上。
“你知道吗，看到你我总是会想到当年的我自己，”卡蜜拉用有些感慨的语气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虽然没有你这么不着调吧，其实也差不到哪里去。”
“光之国能收留我这种原本作为生物兵器培养的存在，我已经很感激了，只是小时候我会压抑不了破坏的本能，那个时候肯和玛丽心疼我都畏手畏脚，只有贝利亚毫不留情地把我打醒……”她踢了一脚路边的石头，“就因为这个原因，我从小到大进银十字的次数比你打过的怪兽还多，他也是怕我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会被光线给人道毁灭吧，我昏迷的时候他也一直在照顾我，我都知道，他来银十字看我的时候以为我还昏迷着，为了照顾他的面子我每次都装睡的。”
“……”
赛罗明知道她在避重就轻地跑题，但他一时半会儿却忘了打断她让她说正事。
而事实上这些话卡蜜拉也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要说一时的有感而发也有，更多的是无奈和悲伤吧。
在赛罗出生的年代贝利亚已经成为了光之国年轻一代的噩梦，雷奥尼克斯，千兆格斗仪，抢走火花塔使光之国陷入冰封，银河帝国，文明灭绝，他做过的这些事情已经成为了无法挽回的黑暗历史，尽管卡蜜拉没有经历过那些，她是在玛丽给她的档案资料上看的。
她对贝利亚最后的记忆是他被黑暗浸染后决绝离开的背影。
后来意气风发桀骜不驯的少年穿越宇宙将他打倒，然而那场惊天动地的战斗却并不是结束，而是另一个黑暗的开始。
“他当年自信满满追玛丽的时候我还帮过他，虽然我也提醒过他玛丽和肯早就在一起了他还不信。”
“DNA能做出小陆这么乖的孩子一定是伏井出K操作失误。”
“他可能不是个好父亲，他做过的事情我不认可，也不会擅自地说什么原谅他的话什么的，但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的师傅，只有这一点我不会否认。”
卡蜜拉停下脚步，突然觉得眼前的路有些模糊。
贝利亚死了对这个宇宙来说是件好事才对，可她还是会难过，心里关于“贝利亚可能还有后手不会这么轻易死去”的猜测，到底是她有理有据的猜测，还是不愿意相信他就这么死掉的事实呢?
她不知道。
身边的少年沉默良久，显然是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的赛罗“啧”了一声，像是要努力使自己显得不在意那般地说着：“真是的，麻烦死了。”又一边口是心非地伸出手，笨拙又小心地抬起卡蜜拉的脸，帮她擦掉了眼泪。
卡蜜拉眨了眨眼睛。
像是指尖被烫到一般，赛罗回过神来猛地收回手，有些支支吾吾地说：“别……你别突然哭啊，到底谁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大人的啊?说哭就哭。”
卡蜜拉揉了揉鼻子：“可是……对你们来说他是个大坏蛋，我这样一定很奇怪吧，会为了贝利亚难过什么的……”
到底还会有多少人记得，这个十恶不赦的混蛋以前也曾经是光之国光荣的银族战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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