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见他之时他尚且能伏案做注,但今日他却只是虚弱躺在床榻上的病人。
他见到范闲很开心,似乎意外地也很器重柳叶,仿佛很多话要叮嘱他们。
“小范大人才情、心性都是极高的,天下读书人当马首是瞻不为过也。”
瞥见范闲那一脸惶恐的好笑模样,柳叶忍着笑替他回了圣贤的抬爱:“小叶替闲哥儿谢过先生谬赞!”
范闲反应过来她话里取笑的意味却也无可奈何。
“哎,只是春闱也罢,内库财权也罢,老夫担心你这满腹才情被有心之人利用,从而在风暴中心不得安身、不得安身呀……”老先生说到这里就是一副扼腕叹息的样子。
“先生请放心,晚辈心中自有分寸。”范闲宽慰道。
“先生,我们家有一句祖训,说的是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重。范闲他既是这般不寻常之人,自然也就比普通人多一些担当。春闱也好,内库也罢,既是他能力所及,必也是他责任所至。”
柳叶说完看了看范闲,对方摆出了一副“你当我蜘蛛侠”的委屈表情,被她故意无视了。
“哈哈哈哈,天底下多少读书人仕途浮沉、进退两难,如今看来他们还不如一个姑娘家看得通透!好一个能力越大责任越重!”
柳叶谦虚道:“他们只是当局者迷罢了。”
“如此!老夫也就可以放心将这里交于你和范闲了!!”庄墨韩颇为欣慰地闭上了眼。
“庄先生?”范闲试探着叫他。
但庄墨韩只是眯着眼没有应他。
由于受了庄墨韩的嘱托,柳叶不得不花费了一些工夫将圣贤的毕生心血打包带回使团。然后她就看见沈姑娘奄奄一息倒在言冰云怀里的名场面。
她什么也没有问,范闲什么也没有说。
她没问自然是因为她知晓剧情,而范闲不说也是因为范闲知道她知晓剧情。
回庆国的路上,他们心照不宣地放缓了前行的进程。
这时候言冰云难得对柳叶刮目相看了。他认为她虽然过于外放不知含蓄,但在大是大非面前立场却很坚定,应当还不至于无可救药。
柳叶懒得理他,她做了一副扑克,跟范闲一起教会了言冰云斗地主。
“对九!”范闲手里剩的牌不多。
“要不起。”
与他同一阵营的柳叶手里没有对子,而只有五张牌的言冰云亦不出牌。
“对十!”范闲又出牌。
还是没有人出牌。
“三带二!”范闲扔出了五张牌,手里只剩一张牌,是的,距离胜利只有一步之遥了!他甚至已经打算丢出最后一张牌轻松终结比赛了。
“王炸!”这时候,言冰面无表情丢出了杀手锏。
范闲没有牌,柳叶的牌大不过他。
然后言冰云又缓缓地放下了两张牌,“对三。”
柳叶看着自己满手的顺子,欲哭无泪地说出了最撕心裂肺的三个字:“要不起。”
如果给“对不起”这三个字再加两个字就能使它变成人间最悲惨的故事,那么答案一定是“对三,要不起”。
柳叶和范闲如今就是这个悲惨故事的主人公。
不知不觉这缓行的车队就要抵达边界,远处终于传来了疾驰的马蹄声。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是想昨天更新的,但是这章改了好几次。就是一个过渡吧,反正后面都是电视剧没写的,我就自由发挥了!
第25章 25 第二十五封信
“你觉得会是谁?”
达达的马蹄越来越近,输了一局斗地主的范闲将问题抛给赢了的人。
“想杀你的人。”言冰云的答案非常简单。
“想杀我的人很多。”范闲笑着洗起了牌。
“柳姑娘觉得呢?”言冰云又把问题丢给了柳叶。
正在嗑瓜子的柳叶楞了一下,她倒是记得原作里这时候来的人只有一个谢必安,可是二大人的信里说谢必安感冒了不能北上,所以她还真猜不到来的会是谁。
“爱谁谁吧!”柳叶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这个答案想来也是范闲心中所想,气氛又恢复了正常,柳叶继续嗑瓜子,范闲继续发牌,言冰云继续冷着脸,马车外的王启年和高达继续八卦。
使团行得很慢,一切如常。
马蹄声越来越近,却半点没有放缓的意思。如果说是奔着使团来的,那都已经到附近了,怎么还没有停下的意思?这就有些诡异了。
范闲和柳叶很默契地掀开了车帘打算看戏。
只见一人一马从使团后方的小径而来,马上之人神色匆匆,却并不是他们认识的人。
正在大家满心好奇想一探究竟的关键时刻,那人就这样骑着马沿另外一条路跑远了远了了了了……
“所以他只是路过?”范闲看向柳叶求证。
柳叶也是疑惑不解,戳了戳范闲的胳膊小声道:“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你觉得这诗应不应景?”
范闲听完笑了,“语文老师要是知道你现在还惦记着这课文,肯定欣慰不已。”
“我语文老师说她不想被咒死得早,所以老早改行做代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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