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格洛瑞亚警惕的眼神中低语。
“给你一个忠告，小心身边人。”
子弹擦过卢瑟头顶射入墙壁。
“告诉我！如何治愈比扎罗。”
“好吧，”卢瑟站直身，无趣地摊了摊手，“虽然你不是我的实验体——你被这个世界变蠢了，D074。”
格洛瑞亚再次抬起枪口。
卢瑟厌烦地叹了口气。
“作为超人的逆序产物，对异魔而言，氪石产生的效果与超人相反。言尽于此，难以想象你们能蠢到这个地步，在你们偷走我的私人财产这么久之后。”
“如果你的推测出了问题......”
“我从不推测。”
“......我会来杀了你。”
格洛瑞亚没再停留——她的确有很多疑问，但现在没有什么比拯救比扎罗的性命更紧要。
女孩抬手召回机器人，最后看了一眼卢瑟，转身投入暗影。
“您好。”——这是第一句。
“请把氪石给我。”——这是第二句。
原谅蝙蝠侠，他上岗多年，就没见过这么理直气壮的伸手党。
此时就不得不感叹格洛瑞亚卡得一手好时机——她又一次在韦恩家的宴会上逮住了他。
女孩直接从花坛后的阴影里冒出来，拽着哥谭王子就往房间走。
可怜蝙蝠侠一身擒拿技巧施展不出，就算旁人看见了，也只会以为布鲁斯·韦恩再一次击穿下线，和小女孩玩起了欲迎还拒。
如果他现在是蝙蝠侠，他有足够的理由直接将这个外来者驱逐出境，或者干脆打个电话给托尼·混蛋·斯塔克，让这个糟心好友自己把孩子领回去。
但他此时是布鲁斯·韦恩。
蝙蝠侠忍不住怀疑——格洛瑞亚一直不揭穿他的身份到底是真傻还是装蠢占便宜。
“你要氪石？”他迟疑地挠挠脸，“我不太了解，但这种外形矿物对人体并不安全，蝙蝠侠一直管控严格。”
布鲁斯挑起懒洋洋的笑容：“或者你挑点别的？说真的，我有不少私藏。”
然而清醒状态的格洛瑞亚更难糊弄。
“不，不用，氪石就好，”小公主焦虑地皱了眉，“抱歉，我们急用。”
复仇者联盟同样储存着氪石，但格洛瑞亚并不想在神盾局的眼皮底下来个过五关斩六将，她略略一思考，直接去了哥谭。
就算蝙蝠侠不给，格洛瑞亚想得很清楚，她可以从布鲁斯手上抢啊。
“或者您有超人的联系方式？”格洛瑞亚换了个思路，“我也可以找他要。”
以超人与格洛瑞亚的交情，蝙蝠侠毫不怀疑这个傻大个会有多少拿多少——这绝不是他想看到的局面。
蝙蝠侠必须精确每一份氪石的所有者与可能的使用途径。
“向我保证你不会将它们用在歧途。”
“我保证。”
在小公主失去耐心硬抢之前，她终于拿到了救命的氪石。
绿莹莹的外星矿物装在沉重的铅盒中，格洛瑞亚不敢将它放进背包——她不允许任何意外的可能发生。
“感谢您的帮助，”她匆匆道谢，“如果您某天遇到什么麻烦，请通知我。”
蝙蝠侠注视着格洛瑞亚直接跳下窗台，五分钟后，停机坪响起隆隆螺旋桨声。
他不用看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蝙蝠侠叹了口气：“接斯塔克。”
熟悉的号码，熟悉的拉黑。
他仰头灌下姜汁汽水，决定现在就去修改蝙蝠电脑密码。
氪石制作的药水最终注入比扎罗体内。
托尼还有很多事继续处理，离开前他在小公主的房间里留下了新的海绵宝宝抱枕——刚好将毛绒小熊挤到一边。
法外者们默契地不去提发生了什么，他们站在隔离室的厚重铅门外等待注射完成。
“难以想象卢瑟会愿意告诉你这个——我是说，他看上去可不像什么好人。”
杰森低头打量小公主的表情，她从回来后就一直脸色阴沉。
“他当然不是什么好人，”格洛瑞亚仍在思考着临走前卢瑟说的那些话，“但他是个聪明人。”
卢瑟的立场一直都很暧昧。
他并不拒绝和反派做交易，但同时，他似乎在政途上也很有追求。
如果这次不是因为他失心疯袭击大都会被抓个正着，格洛瑞亚相信以莱克斯集团的影响力，他迟早能爬到他想要的那个位置。
在这样的前提下，他和九头蛇私下产生什么联系并不奇怪。
格洛瑞亚对实验室的记忆并不清晰，一直以来，她有意将那些黑暗的过去遗忘，只有在噩梦中才会偶尔想起一些。
但此时她不得不面对那些东西。
“小心身边人”——卢瑟在指谁？
不可能是杰森，以蝙蝠侠的多疑和谨慎，他不会允许一个身世存疑的男孩进入韦恩家。
阿尔忒弥斯......不，不可能，亚马逊人不可能忍受得了九头蛇的作风。
会是比扎罗吗？
不，她很快否认自己的猜想。
卢瑟对超人的“痴迷”与“专一”不会容许九头蛇碰自己的实验品。
格洛瑞亚为这遍寻不得焦虑起来，她烦躁地撕咬着下唇，直到大门在钝响中拉开。
“他恢复得很好，但是......”汉克斟酌着用词，“你们可能会有一些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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