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就是他的选择。
*
收到安室透消息说有事情要找他的时候，羽柴寻第一反应是他要送自己进局子。
没办法，谁让他们半个小时前才刚刚讨论过这个问题，羽柴寻实在很难不多想。
考虑到自己刚才表现的真的很奸商很讨打，羽柴寻很难不怀疑安室透是打算趁着他和赤井秀一都没准备好的时候先下手为强，没有中间商赚差价。
阴谋论的念头一出现，羽柴寻就有点收不住，甚至越想越合理，以至于目光停在对话框上半天也没给对方回消息。
羽柴寻：“……”
他可以直接拒绝吗？
不过想归这么想，羽柴寻最后到底还是没拒绝，然后和对方约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反正这种事总要面对的，而且理性分析一下，安室透也不至于这么急着对他下手，大概率还是为了其他事。再说了，羽柴寻又不可能因为这件事就和安室透永远不见面，那不现实。
正这么想着，口袋里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羽柴寻拿起来看了一眼电话号码，是他的某个手下。
“先生，货物已经清点完毕了。”
羽柴寻“嗯”了一声，接着问道：“FBI那边是什么反应？”
“合作结束后他们原本大概是想对我们动手，不过最后似乎是被赤井秀一拦下了。”
羽柴寻指节曲起揉了揉额角，FBI最后想对他的人动手倒是不奇怪，毕竟合作结束之后，他们和FBI就是敌人，对敌人当然用不着客气，而且这种合作结束后就撕破脸的事情实在太常见了。
所以羽柴寻也让他的人提前做好了准备，赤井秀一的做法反而是个意外。
……不对，其实也不意外，羽柴寻面无表情地想道，毕竟这人还准备找他合作抓自己呢，既然还有合作的需要，那自然不能太快撕破脸皮。
算了，横竖他这边还能拖，羽柴寻摇了摇头就不再继续去想那糟心事。
“我知道了，收尾的时候记得避开组织的人，如果真的不巧遇到了，”羽柴寻随意道，“就假装是FBI的人。”
反正FBI这次确实来了，要人证有人证，要物证有物证。
羽柴寻接着又吩咐了几句，然后就挂掉了电话。虽然中间有点比较糟心的插曲，但这次行动还是比羽柴寻原先想象的要顺利得多，羽柴寻垂眼若有所思，接下来的问题，就是组织打算让谁来接手赌场了。
安室透肯定会去争取，对他来说，赌场负责人的位置是他绝对不可能让给其他人的东西，不然他之前去向组织要求参加这次行动就没有意义了。
赌场是块大蛋糕，代号成员里对这块蛋糕有兴趣的人肯定不少，之后肯定会开一次专门的会议来决定这件事。
而安室透现在虽然因为任务顺利完成具有优势，但他在组织里资历不高也是事实，所以为了保险起见，安室透至少也要在会议开始之前争取到至少两个高资历的代号成员的支持才行。
羽柴寻重新打开了安室透给他发来的那条消息。
他慢慢地把这条信息从头到尾读了一遍，一边手指无意识地搭在方向盘上。
安室透目前最容易争取的代号成员有两个。
他和朗姆。
*
第二天，羽柴寻处理掉自己办公室里昨天堆积下来的文件，顺便给助理安排了一下工作，然后才前往和安室透约见的地方。
他昨天其实没怎么睡，毕竟任务结束的时间就已经不早了，加上其他一些七七八八的事情，羽柴寻终于空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了，最后也就睡了四个小时不到。
不过熬夜对羽柴寻来说也是家常便饭，他的办公室常年放着用来提神的咖啡，他出来的时候随手拿了一罐，正准备开罐的时候，却被人先一步拿了过去。
“你吃过早饭了吗？”
安室透的语气带着点无奈：“还是冷的，这样下去会得胃病的。”
“我来之前吃过面包了，”羽柴寻小声辩解道，“而且我也不是天天这样子。”
安室透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而后说道：“你办公室里的咖啡一个星期内少了八罐。”
“顺便一提，”想到什么，安室透补充道，“这个星期还没结束。”
羽柴寻：“……”
你怎么连我办公室的咖啡数目都记？这就是卧底的职业素养吗？？
“总之，你不能再这么喝咖啡了，”安室透叹了口气，“我给你换热牛奶。”
“……我已经成年了。”
羽柴寻对热牛奶没有意见，但安室透的语气听起来真的很像是在哄小孩。
“不管你几岁都应该注意自己的身体……”
说着，安室透的目光忽然一顿，而后上前一步仔细打量了羽柴寻一会儿，他微微皱眉道：“你昨天熬夜熬到几点？”
羽柴寻意识到对方多半是看到了自己的黑眼圈，他下意识偏了偏头，不过语气还是很自然：“其实也没有很晚，而且你知道的，我不喜欢把文件堆到第二天。”
熬夜其实算不上破绽，毕竟羽柴寻在这之前也经常熬夜，也就是昨天确实折腾得有点晚，所以黑眼圈比平时更重了一点，羽柴寻真没想到安室透居然会连这个也注意到。
——观察得这么仔细，所以他是真的时刻在准备刀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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