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的大屏幕的光下，九十九清祐辨别出了纸上写着堀山和宫野明美的名字开头平假名，后面是一串邮箱号。处理点不允许对外联络，这一张轻飘飘的纸绝对是降谷零想尽办法获得的。
电影已经开始播放片头动画了，九十九清祐却还是低着头看那张纸。
“怎么了？”
“糟糕了，”九十九清祐一脸认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安室先生才好了。”
“噗，只要笑得可爱一点说‘谢谢安室’就可以了噢。”
——
等他们看完电影，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帮九十九清祐把书都带回家里后，九十九清祐像是抓住了什么灵感，迫不及待地一本一本地翻着期刊的目录，找着关键词。
“小清祐在找什么？”萩原研二问。
“唔，我记得堀山说过有一篇研究论文里写了章鱼视腺的分泌物的说，不知道是在哪本里面。”九十九清祐盘着腿，把左边一摞的书一本一本翻过之后放到右边一摞。
“这样，”萩原研二在他旁边也盘着腿坐下。“那我和小阵平帮忙一起找找吧。”
堀山一直称呼他的实验作品为“孩子”，而电影里最后和自己制造的实验品一起同归于尽的章鱼博士让九十九清祐突然想到了章鱼的习性。
“啊，找到了！”九十九清祐手里拿着一本薄薄的杂志，翻开的那一页印了一张章鱼的照片，上面用各种颜色的箭头标出了各种腺体。旁边的文字上写着：“章鱼的视腺中有三条化学路径，一条产生孕烯醇酮和□□；一条产生母体胆固醇，变成胆酸汁；还有一条会大量生成7-脱氢胆固醇。[1][2]”
“虽然章鱼在各个方面都很厉害，但是章鱼妈妈在生完小章鱼后却会变得很暴躁很抑郁噢。”九十九清祐解释给他们说：“就是因为章鱼妈妈的视腺会在她生宝宝的时候分泌的7-脱氢胆固醇，这种物质会影响章鱼妈妈的行为，会让她自残、变得焦躁、想要杀死自己。”
第109章
九十九清祐绝对又在计划什么“秘密”。
萩原研二一脸为难, 又一次不放心地叮嘱他：“如果遇到什么困难了，或者有什么需求的话，一定要告诉我们噢。”
“嗯！”九十九清祐点头点得很诚恳。
松田阵平却“啧”了一声。“每次都这么爽快地答应下来，每次都钻逻辑的漏洞。”
到时候九十九清祐大概会理直气壮地说“因为这对九十九大人来说根本不算困难嘛”之类的话为自己开脱吧。
松田阵平揪着九十九清祐脸上的肉, 让他抬起头来看着自己。“很早就想说了, 既然现在是这样的局面, 那个破组织在以为你死了之后竟然一点作为也没有, 这种地方还回去做什么？”
虽然知道九十九清祐十有八丨九会拒绝, 但松田阵平还是直白地说出了他们在商讨之后一致认为最合适的安排：“反正也算是脱离组织了，如果你愿意在文部科学省的研究所里工作的话, 警方一定会保护你的。那些研究工作什么的在哪里做都一样吧？”
九十九清祐含糊不清道：“不行啦。”
“为什么？”
“至少现在不行嘛。”
“所以原因是什么？”
“因为还有好多事没做呢。”
说了相当于没说嘛。
萩原研二把松田阵平并没怎么用力的手从九十九清祐的脸上摘下去, 九十九清祐赶紧搓了搓自己的脸。
“小清祐要做的事，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们呢？”萩原研二问。
“因为, 如果告诉了研二和阵平的话, 你们也一定会参与进来的。”
“不要总想着把我们排除在外啊。我们不是小清祐的朋友吗？”
“可是研二和阵平是好人噢，和九十九不一样呢。”
虽然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从未表现出过对九十九清祐“黑衣组织成员”的身份有任何介怀，可是九十九清祐当然知道身为警察的他们和自己之间的隔阂究竟有多深。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挑明这个话题。
“难道小清祐要说自己是坏人吗？”
“唔，算是啦。”
“根本不是吧, ”松田阵平用一种“这么简单的问题还用说吗”的语气说道：“哪里算什么坏人，顶多算是个坏小孩罢了。”
“坏小孩”九十九清祐以牙还牙地揪住松田阵平的脸报复了回去。
“阵平也超坏的！”
松田阵平不得不顺着他的力道歪过头去, 同样含糊不清地教训他：“胆子大了。”
——
萩原研二在家里无所事事, 把之前拍的很多照片都印了出来, 一张一张夹在相册里。
九十九清祐趴在他对面的桌上，听着他理一张照片就要絮絮叨叨地介绍好久。
“这一张是在医院里拍的。那个时候腿还受着伤, 从床上下去很麻烦, 听到楼下吵闹的声音也看不到窗外是什么情况, 就突发奇想把手机伸出去拍了个照片看看。”
“这张是我和小阵平去长野找你的时候拍的, 外面的风景很漂亮，虽然你可能已经见过了，但还是想拍下来分享给小清祐。”
“这张的话......”萩原研二笑了一声，“这张是在我出事之前拍的，本来想等见到小清祐的时候给小清祐看看我穿新式防爆服的样子的，但是没想到小清祐那会儿竟然去了北海道，回来之前我又进了医院，直到现在才让小清祐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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