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恐怕只有那双眼睛是真实的属于他的东西。
降谷零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问道：“他们，在哪里？”
朗姆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了几秒钟，又突然收起了所有表情。
他拒绝了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用嘲讽的眼神回视着降谷零。
“他们到底在哪里！你们把他们怎么样了！”
降谷零的手用力到发抖，但在朗姆的沉默中，他
只是一拳锤在了桌面，然后将朗姆扔回到了椅子上。
他怒气冲冲地向外走，用力地甩上了审讯室的门。
他的部下也用愤怒的眼神狠狠地瞪着朗姆。
公安的那些前辈们，绝对是在他们的手上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部下紧紧地握着拳头，跟在降谷零身后离开了审讯室。
再多看一眼，他恐怕就要忍不住暴力执法了。
而刚才还一副生气到要失去理智的降谷零现在却平静地在向其他部下传递命令：“他在挑衅我。理智下的他绝对不会做这么多余的事，所以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他其实还在受着药物的影响，行为冲动，思维难以集中。现在刚好是合适的时机。”
——他表现出的愤怒是为了观察朗姆的反应。
匆匆跟出来的部下一时愣在了原地。
降谷零用镇定的眼神瞥了他一眼，命令道：“准备一下审讯的影像记录，画面、声音，不允许遗漏掉任何一个细节。”
部下立刻笔直地立正。“是！”
“绝对......”降谷零阴沉着脸色，“绝对要让他把他知道的东西全都吐出来。”
——
九十九清祐又回到了他住过好长一段时间的那个公寓中。
萩原研二打开门，一上一下地伸长了手臂，必出一个欢迎的姿势。“tada！我可是有好好打扫过房间的噢，被子和床褥也都是新换上去的，小清祐绝对会喜欢。”
“总感觉很久没见过了呢。”九十九清祐感叹。
“是啊是啊，小清祐每次一离开，我就要好长一段时间见不到你。”
松田阵平说：“之后，不会了。”
萩原研二和他对视，笑着说：“是啊，之后应该不会了吧。”
九十九清祐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好像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事呢。”
萩原研二摸了摸他的头发。“之后就会知道啦。好啦，衣服上都是泥土和草屑，先进去洗漱一下再说吧。小心不要碰到伤口噢。”
“嗯！”
降谷零说，琴酒就爆炸之后又找到了机会返回到了现场去。
虽然公安提前准备了几具焦尸伪装了现场，但他还是辨认出来了这起爆炸中的不对劲的地方。
但是因为组织要处理朗姆的事情，他们还要想办法从公安手中把朗姆救出来，因此琴酒就暂且默认了九十九清祐的行为。
毕竟九十九清祐和朗姆之间也有不浅的纠葛。从朗姆三番四次想要对九十九清祐下手就看得出来，如果让朗姆和九十九清祐碰上面，也不知道朗姆会对他做什么。
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也是最危险的时候。
但是......
坐在九十九清祐家沙发上的松田阵平突然笑了一声。
然后萩原研二也笑了起来。
“小阵平你突然笑什么啊。”
“你不是也笑得那么高兴。”
“啊，想笑就笑了。我兴奋得手都在发抖呢。”
第158章
朗姆被转送到了降谷零临时进行布置的颅磁仪的房间内。
萩原研二在将颅磁仪送来之前就已经将所有数据都设定好了, 朗姆被绑着送进了仪器里。
嗡嗡的震动声隔着防护玻璃传出来，科警研特别合作的警官在房间里边惊叹边记录着朗姆的脑部数据，实时传递图像的显示屏上, 蓝色和红色的色块不停地变幻着, 像是正在努力扑灭火的水一样，随着右上角标志“radiation”图标的闪烁, 蓝色逐渐吞噬掉了红色。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后，科警研的警官才终于对着他们点了点头。
事情很顺利, 虽然警官的建议是先让“被测试者”休息几天, 状态稳定下来后再进行问话，但是降谷零已经无法再忍受更多的等待时间了。
朗姆注视着他的眼神毫无波动，不是运筹帷幄的那种平静，是没有情绪的空白。
四周的摄像机和录音设备运作着记录朗姆的各种表情和动作, 被安排来负责问话的风见裕也询问他：“你的名字是什么？”
“朗姆。”
风间裕也更仔细地问：“在成为朗姆之前, 你的真实名字是什么？”
朗姆还是回答：“我是朗姆。”
风见裕也还想继续挖出他的真名, 却被降谷零抬手打断了。
九十九清祐介绍过，颅磁仪只能抑制住脑中“主动”的那一部分, 于是控制语言和行为的就成了“被动”那部分。朗姆自我认可的身份就是黑衣组织中的“朗姆”，再怎么问也只能得到“我是朗姆”这样的回答。
降谷零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 锋利的眼神像是要刺入朗姆的脑中查看答案一样。
他直接询问道：“那些暴露了身份的公安，你们把他们怎么了？”
“他们成为了研究院的实验器材。”
将活生生的人说成是实验器材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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