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首，偶尔露出的脸带着不正常的苍白，厚重的黑猫圈挂在他眼下，有些无精打采。
察觉到苏菲的目光，他抬头，眼神默然，很快低下头。
“我不会真的在做梦吧……”闻闻张圆嘴巴，隔了好久才干巴巴说出这么一句话。
这世界就跟魔幻了一样，闻闻止不住打颤，贴近旁边的人。
“你们知道小鱼拿的是什么牌吗？”
苏菲紧盯不远处的人问道。
“不知道。”花五摇头。
于明:“你是想从他抽到的牌来判断后面会发生什么？”
苏菲点了点头，看着手上剩余的牌。
“这张牌，是我的。”
阿诚伸手指向苏菲手中的一张牌。
望着这张牌，苏菲陷入沉默……
“没关系，我习惯了。”
阿诚知道苏菲为什么沉默，笑着说。
是的，苏菲忘记阿诚还有一张牌，从小丑手中抽到的牌。
一张代表失眠与噩梦的宝剑九被抽出来，苏菲撕开塔罗牌，所有人都能听到系统的提示。
“我就是因为做噩梦梦到了在副本中遇到的事情，才会醒来找你们。”
许阿诚解释道。
手中被撕成两半的牌面上，床上的人正痛苦捂头，墙面地宝剑如同穿过他的心脏，看起来就很疼。
苏菲将目光移向不远处的小鱼。
小鱼眉头紧锁，他的眼神布满阴霾，察觉到苏菲的目光，又是眉头一皱背身而去。
如果顺着发展，小鱼应该是第二次看见的苏菲，第一次在公交车站，小鱼没有上车。
苏菲思索片刻，不再盯着小鱼看。
“什么打算？”花五低头询问。
“现在剩下的牌，我有个猜测……”
滴——
又一站到站。
心跳瞬间加快，强烈的预感迫使苏菲去看上车的人。
两名穿着校服的男生径直上车，在车门关闭后走向他们目光紧锁的目标。
“是不是你干的？”
被询问的人懒懒抬头，没有回应。
“一定是你偷偷举报的对不对！？”
那人越发激动，伸手就去提小鱼的衣领。
“我没有。”被揪住领子，小鱼不带一点慌张。
公交车上的人看出不对劲纷纷往后退。
“你是想被再挨打是吧！上次是不是厕所经历不够深！？”
“你们别在公交车上吵。”开车的司机大叔不耐烦开口，这些人就在他车头吵起来，很影响他的开车。
“不要总想着能瞒天过海。”小鱼表情冷漠，他伸手想扯回自己的衣领。
“尼玛！就是你干的！你他妈就是个贱！”
男生像是想到什么，表情瞬间狰狞，另一个同伴也开始伸手去推搡人。
苏菲眼皮乱跳，不用她开口，花五几人便尝试挤到前头去救小鱼。
忽然公交车一阵摇晃，尖叫声瞬间四起。
苏菲连忙抓住旁边的杆子，看向小鱼的方向。
现在的公交车司机并不是他们遇见的战车牌，而且在现实世界普通的司机大叔，双方的争执波及到他那边，导致方向盘失控。
路人的埋怨，男生的咒骂，司机的呐喊，被不断往车头摁头的小鱼似乎没有一丝求生意志，在头即将被消防泵砸下时——
“滚开！”
“小鱼！”
小鱼抬眼，是那个莫名其妙老看自己的女孩。
还有几个看起来奇奇怪怪，画风完全搭不到一边的男女围在他身前。
“不要靠近我。”
会变得不幸。
“两个毛头小子想学大人威胁人？”
一手一个制服，夏小萍抬起下巴，眼神带着不屑。
“这不是还没体会到社会的险恶么？”
花五一手拍一人脑袋，冷笑道。
小鱼见此，把后面想要说的话咽回去。
“你们是谁！？我要报警！你们伤人！”
威胁小鱼的男生被夏小萍摁在椅子上拼命挣扎叫嚣。
“我们是正当防卫，正好，我也录制了视频。”
于明晃了晃手中的手机，笑得无害。
其他人忍不住侧目:
为什么你一个副本Boss把科技设备玩得这么溜？
“你们认识我？”
小鱼的表情阴郁，他的口气听上去不是很好，很容易激怒人。
然而这里没有一个是不熟悉小鱼的，早已习惯他的口吻。
苏菲拿出塔罗牌，将最有可能的那张抽出，“很快你就认识了。”
【叮！恭喜……】
小鱼眸光瞬间一变，他瞄了一眼被花五和夏小萍制止住的两人，嘴角一勾:
“谢谢。”
一张代表揭开伤痛和艰难的逆位宝剑六在苏菲手中消散，正好公交车到站，车门打开。
“我们需要下车了。”
阿诚说道。
公交车缓缓启动，小鱼望着公交车远去，垂下眼眸。
他，本该死在那上面的。
“嘿，兄弟，你是不是跟我一样懵逼，别怕，有我在。”
一只手搭在他肩膀。
小鱼看向其他人，表情不变:“没恢复记忆？”
方然沉重地点头。
“嗷！等等！我想起来了！”
闻闻瞬间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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