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到达赛场后,他表露出的那些不安,不仅是对羽生的担忧,同时还有一部分是因为自己对队友们的不信任。
一年的时间,他们的球技进步长足,这一路走来吃过的苦流过的汗,一起训练的鹤生明明应该再清楚不过,但是,他却没有给大家足够的信任。
但不论是森和犬冢,还是素来寡言的井之原,都做得很好。
比他期待的还要更好。
所以,在这里,最应该感到抱歉的其实应该是他自己。
“单打三号,高桥本VS伏见鹤生。”
手心捏动,鹤生回头,扬起笑容,看着自己的队友们,“喂,好歹出个人帮我坐一下教练席吧!”
几个不良少年以吊儿郎当的姿态看来。
阳光温柔投射而下,森短刺的黑发反射光线,犬冢用拇指抹抹鼻头,斜勾起唇,东条英虎双手抱臂懒懒坐在原地,井之原支着腿撑手臂,头顶的毛巾从两鬓垂下,目光浅淡,瞳孔定定许久,终于泛起一丝笑意。
“当然是我大哥去!”
“哈?凭什么?”森山狼立马跳出来反对,一拳压在他盖着毛巾的橙发上。
“喂喂,当着我的面打我小弟,蠢狼你是不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旁边的伊藤正业赶紧跳出来站在森身后表示支持,四人闹成一团。
鹤生无奈抬手捂脸:我就不该提这个事。
他求救地看向东条英虎,壮硕少年打着哈欠起身,从台上跳下,一屁股坐在教练席的位置,狼犬派仍在你一言我一语地吵吵闹闹,让观众们看足了热闹,这下,鹤生什么情绪都没有了,捂着脸提着球拍上场。
星大小泉的单打三号是他们的王牌,看来他们已经研究过了六泽川情报。
不过,我可不会输!
鹤生捏紧手中的网球,发球上网——
......
冰帝一贯的习惯,面对弱队不会让全部的正选上场,这也是为了给普通队员们机会,只有真正参加过比赛,实力才会获得提升。
迹部冷眼看着自己队员虐菜,表情没有一丝波动。
手机就在这时响起,他瞳孔微缩,立刻拿出,翻开盖子,来自小羽毛的通讯。
【抱歉,小景,有点事情耽搁了。】
迹部瞥了眼球场内的境况,冰帝处于绝对优势之下,他拿着电话回拨过去,转身离去。
“小景——什么事?咳——”
混杂电流传过来的声音异常虚弱,让他提起心。
“羽酱?你在哪?”严厉的声音让伏见羽生瞬间想起当猫时被训的场景,老老实实报上位置,没多久,她便听到匆匆脚步声。
阿兰德龙作为传送恶魔,他的等级要比幽露达低,从魔界到人间界,需要利用山水的自然能量,为了不吓到其他人,羽生传送回来的地方相当偏僻。
在多摩川支流的一个桥洞下。
河水静静流淌,堤坝的草地中夹杂细小的野花,河流冲刷粗矮的水泥桥墩,发出涓涓声音,偶尔细风吹过,草叶沙沙作响。
车门一声闷响关上,迹部踩过草地来到跟前,却发现少女那前所未有的虚弱姿态,心脏狠狠揪住。
躺靠在水泥墙面上,伏见羽生脸色苍白,正闭目养神,听到脚步声后缓缓抬起眼帘,似乎这么个小动作都很费力一般。
“你怎么样,羽酱?”迹部飞快上前。
短裤下光裸的膝盖压住地上的草,单膝跪地地姿势将人揽住怀中,温暖的胸膛替代冰凉的水泥墙让她依靠。
“不用担心,只是晕车。”
准确地说,是晕阿兰德龙的传送,呕——不行,不能再回想了,恶心感又泛上来了。
所以说,她真的很讨厌七宗罪这帮家伙,一个比一个烦人,尤其是雷维阿坦这个又菜又爱玩的混蛋。
玫瑰清香钻入鼻腔,驱散想要呕吐的欲望,羽生忍不住侧过脸埋进迹部的颈间。
有人红了耳尖。
“我找医生来。”迹部不带犹豫地说。
羽生抬头,黑亮的眼睛愣呆呆地,正常人不应该是说我们去医院吗?
看迹部掏出手机就要让人派医生过来,羽生想起来,对方的世界观和普通人不一样。
“......不用,我休息一会就好。”
面对不赞同的严厉目光,羽生心虚地缩缩身子移开目光,小声辩解:“他来也解决不了问题。”
“......”
绵延的川流中鱼儿跳出,顺水游远。
桥下阴影和桥外阳光有一条明确的分割线,堤坝上方的道路上,迹部家的豪车停在那里。
夏日午时热烈的阳光暴晒大地,大多数人还有动物都躲在阴凉的地方,唯有蝉鸣空空回响河川之上。
迹部抬手攥住羽生细瘦但并不脆弱的手腕,少女惑然地抬起目光,看向他被刘海微微挡住的眼睛。
“小景?”
“呐!羽酱,我是不是说过——有时候依赖一下别人也没有关系。”迹部的气势变得凌人,不只是自信和骄纵,还有上位者与生俱来的威势,“如果你还是不明白,那我就再说得清楚一点。”
他提高嗓音,语气咄咄逼人:“本大爷之所以出现在你面前,可不是为了听你说没事不用之类的废话的。有我在我时候,你可以不用这么坚强,肩膀也好,怀抱也好,本大爷一点都不介意给你依靠!听明白了吗?啊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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