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去与诸伏景光对视。
“zero,”虽然有了那碗粥的浸润,但诸伏景光的声音还是显得有几分干涩,他看着降谷零,语调里显然还有几分小心翼翼,“我们可以聊聊吗?”
降谷零没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沉默的站在门口,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开了口,却又只吐露出一句:“抱歉。”
抱歉hiro,其实连我自己都还没有搞清楚现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诸伏景光显然有些失落,但依旧竭力扯出一个微笑来:“没关系。那等一会儿,我说,你听,可以吗?”
降谷零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的走出了卧室。
只是刚从卧室走出去,他就立马冲到了卫生,对着镜子咳嗽了几声。
“麻烦。”降谷零抹了下嘴角隐隐渗出来的血迹,轻啧了一声后又恢复正常面色,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走进了厨房。
真的是,差一点就要被hiro给发现了。
他面无表情的扯了扯嘴角,对此又好像有些习以为常。
而看着降谷零的背影,诸伏景光最后也只是垂了垂眸,低头看着这碗被降谷零塞给他的粥。
粥是白粥,没什么烹饪手法,不论是那个时期降谷零都可以做出来。
看着这碗白粥,诸伏景光忽而觉得自己的情绪有些控制不住了,消极的想法接连从脑中涌出,本来还能够控制住的泪水现在也开始在眼眶之中打转。
“zero。”他念着这个名字,却又一时间发不出声响,只能一遍又一遍的无声念着。
他当然有注意到,虽然没有否认“zero”这个称呼,可降谷零从始至终都没有喊他一句“hiro”。
为什么?
很困难吗?叫出这个称呼来,真的很困难吗?
明明连萩原的名字他都能够说出来,可为什么,zero他却不愿喊自己一声“hiro”?
明明只要能喊出这个名字,明明只要喊他一声“hiro”就好了啊。
打转的泪水最终还是落了下去,落在粥里,与白粥自带的汤水混合着,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诸伏景光忽而有些吃不下去了,他将白粥撂到了一旁的床头柜上,用袖子抹去了眼角的泪水。
哈,明明只是一个称呼而已,自己为什么会变得这样软弱?
诸伏景光将头埋在了被子里,一时也想不通自己的心理。
降谷零回来的很快,看到诸伏景光放到一旁的白粥,他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将冲好的退烧药放到了床头柜上,又端起了那碗粥。
“不想喝粥的话我待会儿给你搞点别的吃,退烧药记得喝。我刚刚看了一眼配料表中的成分,里面有扑尔敏,犯困是正常的,要是困了就睡一会儿,等睡醒体温也应该能够降下来了。”
听到降谷零说这话,诸伏景光猛然抬起了头,一声不吭的看着他。
但只是看着诸伏景光的那个眼神,降谷零就知道他想要说些什么。
怎么会看不出来呢?这可是hiro啊,这可是他的hiro啊。
降谷零扯了扯嘴角,语气不犹柔了下来:“你放心,我不会走——起码现在不会走。”
这一次说话的时候,降谷零的目光是直视着诸伏景光的,他话说得坦然,眼神里也没有半分掺假,甚至在最后又补上了一句:
“等你烧退了以后,我们就再聊一聊,——你先给我点时间准备一下,好吗?”
“好。”诸伏景光闭着眼睛点了点头,对他说的这句话深信不疑。
降谷零轻轻地关上了卧室门,将诸伏景光剩下的白粥处理好了以后,门口又响起了敲门声。
听着这规律的敲门声,降谷零当然能够猜出来的人是谁,他把洗好的碗撂到一边,走到门口开了门。
来的人果然是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手里还拎着一个纸袋,热情的和降谷零打着招呼:“嗨嗨,早上啊,小诸伏现在还好吗?我给你们带了早餐。”
纸袋里装的是三明治,但萩原研二拧过来的这个纸袋即没有便利店的logo也没有咖啡店的logo,显然不是买的。
“这是谁做的?”降谷零问。
“是小阵平亲手做的哦!”
萩原研二眼睛亮闪闪的,然而降谷零转手就要将门给关上。
萩原研二:“诶?诶???”
“他做的不适合病人吃。”
萩原研二用手卡着门,一脸义正词严:“小降谷,你这是刻板印象,小阵平做的怎么就不适合病人吃了!”
“我又不是没吃过……算了,”降谷零撑着额头,不再阻拦萩原研二的步伐,“替我谢谢他,但他的三明治还是算了吧,萩原你自己吃了吧。早餐我自己想办法。”
萩原研二送了耸肩,见降谷零没阻止他进来,便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进来,并问道:“小诸伏还好吗?”
“吃了退烧药,现在又睡了。我煮的粥他也没胃口吃,”降谷零说着,站在门口换鞋,“萩原,你在这里帮我照顾他,我出去买点蔬菜。”
“啊好。”萩原研二应着,确认诸伏景光在卧室里以后,直接坐在了沙发上,然后朝降谷零挥了挥手:“那你快去吧。”
然而降谷零走了没多久,他又复返了回来,站在门口看着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有些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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