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回到车内，一直等着的萩原研二硬生生按下自己的好奇心，启动车往下一个目的地开去。
“那个，芸酱，请问我现在可以开始解释了吗？”
“手机交过来。”
梨木芸面无表情地朝他伸出手，掌心向上，萩原研二很干脆地把身上两台手机都交了过去。
他看着对方毫不顾忌他的存在，直接查看手机里各种记录及软件的行为，蓝紫眸微颤，车内寂静得似乎能听到自己节奏大乱的心跳声。
他开口道：“我要赶工完成同组前辈交代的项目，选择在机械厂里通宵加了班，早上下班去取车的时候刚好看到你弟弟他从另一个通道坐上一个陌生女人的车，所以我跟了上去。”
萩原研二瞄了一眼没有反应的梨木芸，顿了顿，他坦白道：“长官让我进机械厂的任务是接触研发组织最大秘密机器的负责人，窃取该项目的资料，绑架主负责人，将装置拿到手。”
公安居然打装置的主意？难道是日本政府腐败，有个别人想占为己有才下的命令？
梨木芸这才抬眼看了他一下，示意他继续，又低着头用智慧手表恢复起他手机上被删除的数据。
看着对方毫不意外的样子，萩原研二暗捏一把冷汗，原来她早就猜到：
“我最近怀疑你弟弟就是黑泽明也，也就是主要负责那个置换人脑意识项目的总工程师。这件事我没有报告给我的长官，目前只有我知道。因为你弟弟他主动接触我，向我学车，对我似乎不怎么设防，还很信任我，把机械义肢这种私下业余时间研究的项目也邀请我，所以我产生了怀疑。”
梨木芸侧目，进去机械厂短短半年时间就查到了组织的秘密之一——置换人脑意识，能力的确很强，但是他居然敢就这么将公安的任务内容和情报告诉她，目的何在？
“离开机械厂没两分钟你应该觉察到被人跟踪才把我的车给甩开了，我是后面在维修厂的时候再次碰到的你，那个维修厂是我投资开的，我准备去那里洗车，然后……我就认出是你了。”
“怎么认出来的？步调？身形？还是肢体动作？”
难道书上说的都是真的，两个人接触太久，会很容易在生活中认出来，就算是长得一样的双胞胎，只要足够了解，你就能迅速分辨出背影是谁。
停顿了大概五秒，萩原研二咬了咬下唇，耳尖微红，“我说了之后希望你不要生气，我只是因为太喜欢你才会选择去记住这个特征的，我没想着用它来识别日常伪装的你，今天纯属巧合。”
嗯？梨木芸对这答案提起了兴趣，她轻挑眉梢，下一秒从他的嘴型里读出了“耳朵形状”这么一个匪夷所思的答案。
“和指纹一样，每个人的耳纹都是独一无二的，我记得你的耳纹，易容的时候，假皮、面具和假发都会避开耳朵，所以我就认出来了。”
“萩原研二，你——”这解释把梨木芸给气笑了，难怪他在床上老喜欢亲她的耳朵，连这都能算计，这个人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萩原研二极有求生欲，他急忙恳求道：“芸酱，求你不要生气，这件事上我真的没打算耍心机。如果我真的连在那种时候都算计你，那我就不会将你弟弟的身份隐瞒下来不上报，也不会违背我的职业道德将任务还有情报都告诉你。求求你千万不要生气，给我一点信心。我那天在米花市政厅最后说的话都是真的，我真的愿意。”
为了让她原谅，连她最欣赏的职业素养都要丢了？
她冷笑连连，“你在我这里的信任度已经接近零，你还有什么话要补充吗？要不要试试负值是什么待遇。”
被对方尖锐的语气刺到心口发闷，自作自受的萩原研二深吸一口气，他控着方向盘转弯进另一条道，开始组织语言。
“其实我大概猜到你们为什么要抛弃相对安稳的生活选择干掉组织，因为你弟弟主导的那个项目对不对？置换意识这么可怕的东西不能存在，否则太多无辜的人会被牵连进来，所以长官向我下达命令要我将装置拿到手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我找zero和景光他们一起查这件事，发现和某几个年老的政界大人物有关。也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下决心一定要找出你和黑泽明也的关系。”
“米花市政厅那天晚上，你说干掉组织后打算出国参加无国界救援队，我相信你的话。很对不起，我最近才想通你为什么这么打算。如非必要，你肯定不会出手伤人，有时候还会顺手救人。以你的能力，以其在监狱里面碌碌无为，浪费光阴，如笼中鸟般被折断双翼，还不如趁着年轻有实力去救更多的人，或许是赎罪，或许只是为了自己心安，你的这个想法我很认同，甚至心动到想加入你们。”
被完全说中心声的梨木芸质疑起另一件事：“先不说我信不信，而你又是什么目的。萩原研二，你现在是要表达你要背弃自己的国家还有一直以来坚持的律法吗？”
“不，我一直坚持的是正义，是人民。” 萩原研二目视前方坚定地解释道，“我和zero不一样，他将国家放在首位，而我将人民放在首位，我是警察，哪里的人民不是民？”
“我以前一直想着将你们绳之以法，是想让你们在监狱里忏悔自己夺过多少性命，去领悟生命的可贵，去敬畏生命的伟大。现在我知道你们早就明白这些道理，并且找到最适合你们的方法去做得更好，我没有理由不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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