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两杯酒水就被送了上来。
冰块在透亮的酒液里轻轻晃动，柳泯拿起来喝了一口。
辛辣的液体自喉咙流下，过了一会儿又余下一阵醇香。
“听说七海你是这几年才又回到咒术界的？”
柳泯轻轻摇晃着手里的杯子，让它的各个方面都能被光线照到，“为什么啊！明明你好不容易才离开它的。”“也没什么大的原因 。”七海健人看着刚刚被端上来的鲜红的番茄汁，“只是觉得这个世界都糟糕透了。既然去哪里都像是狗屎一样，那回咒术界至少我还赚得多一点。”
柳泯听见他说粗字，杏眼静大了一瞬。
“柳泯你呢？不是那时说要回家继承家业然后当个老师混日子吗？怎又被五条悟他叫到高专里来了。”
“我嘛~“柳泯把酒杯中的冰块晃的“叮叮”作响，嘴角带上笑意，“家业实在不好继承，在当老师混日子的时候，五条悟又碰巧发出邀请了嘛~反正左右都一样，没什么太大区别，我就答应下来了。”
“哦。”七海健人沉默的喝了口番茄汁，没对柳泯的这番话做出评价。
“想想时间过得可真快啊。”柳泯深棕色的瞳孔蒙上一层水雾，“窗外晓光弹指过，席前花影坐前移。”
“你之前可不爱说这些。”七海健人听柳泯含叨出口的诗句，带上几分轻松姿态的语气打趣道。
“五条学长也这么说过。”柳泯又喝了口酒，“可能是最近事情发生的有点多了，总是想感叹些什么的原顾吧。”
“听说你开领域了，恭喜啊！”七海健人看这眼前这个与自己同龄的青年，嘴角带上了孤度。
“嘘。”柳泯白皙的脸上因为酒精染上了点红晕，“这可是个秘密。”
七海健人想起因为五条悟而知道消息的自己，又想了想五条悟可能会告诉的人，不至可否的喝了口番茄汁。
居酒屋此时的客人只有星星点点，整个空间中流转着轻柔的音乐，让居酒居内透出宁静来。
许是因为宁静的气氛，又许是因为酒精的作用，柳泯抱着重新倒满的酒杯，话变得越来越多。
“当年我留学的日子，现在想来就如一个梦。一觉醒来就什么也不剩了。”
“七海啊，你说最后的最后，你不会只能和家入学姐一起喝酒了吧。——唔，应该不会！你还可以和五条学长去吃甜品。”
七海健人在柳泯断断续续，前言不搭后语的话中，默不作声的把杯中的番茄汁喝完。
他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与友人在一起安静的喝过酒了。
时间匆匆，他感叹柳泯因其改变良多，现在想来，他自己不也亦是。
第74章 74
从小在就是在酒水中泡大的人，怎么可能被两三杯威士忌放倒。
柳泯此时的迷迷糊糊，不过是因为难得的放松，再加上酒精的作用罢了。
明明暗暗的光线如星辰落入酒杯，闪闪烁烁。
点点星光再经过柳泯的杏眼反射，“我与世界相遇，我自与世界相蚀。”
……
居酒层中的人随着时间，渐渐多起来。柳泯和七海健人在这逐渐热闹起来的时候，却准备离去。
相较于逐渐灯红酒绿人影绰绰的街道，出了居酒屋的柳泯与七海健人在黑暗中显的渺小且微不足道。
“柳泯，你觉得咒术师是什么？”七海健人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突然开口。
“是一个伟大，可悲的职业。”柳泯眯着杏眼，任风吹散自己身上的酒味。
那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七海健人想起自己还在高专当学生时，曾听柳泯讲过。
他之后不想当咒术师，而是成为一个普通老师的梦想。
七海健人看着时隔多年又回到高专的柳泯，他很想把这句话问出口。
但想起自己，最终也只是沉默的把问题又咽了回去。
自己当时不也说着离开吗？现在兜兜转转不也还是回来了。
对比时间与命运，当时的自己终是年少轻狂时的“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罢了。
“人这是在风华正茂时踌躇满志，如今至死方坠人生暮年。”
在两人之间沉默了许久后，柳泯感叹似的低声说着，杏眸看着天边清冷如霜的月亮。
……
高专一年级教室。
柳泯再一次把双手撑在教室上，杏眸扫过教室里仅有的三人，语气深沉且凝重：“你们，真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
三小只的座位一字排开，三人此时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都把各自的头低得死死的。
三张桌子上都如出一辙的放着一张试卷，每张右上角都龙飞凤舞的用红笔打了分数。
对应着伏黑惠，钉崎野蔷薇，虎杖悠仁的分别是98，73，70。
这与柳泯刚来时的分数已上涨很多了——当然主要是指伏黑惠的。
“话虽这么说，但你们已经不错了至少有一个已经及格了？”
柳泯说完那句老师必备用语后，缓下表情对台下快把头埋到桌肚里去的三人鼓励道。
……虽然可疑的用的是疑问句。
“哎，我在你们这个年纪的时候可从来没低过120分就是了。”
柳泯看着三小只脸上的神情放松下来，又笑眯眯的再次给予重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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