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弗雷德点了点头：“基本可以确定您和那位先生的个体基因几乎一模一样。”
韦恩沉默了下来。
虽然他并非没有排除双胞胎或者克隆人等等其他可能性，但阿尔弗雷德之所以会说出【平行世界】这个推测，也是因为那个女孩奇异的态度。
那一副对他的五官极为熟悉、又对他的身份感到不可思议，看上去根本没想到自己会说出【布鲁斯·韦恩】这个名字的惊讶模样……
他慢慢地坐到了正对着监视屏幕的椅子上，目光有些涣散：“……如果，我并没有被爸爸和妈妈捡到——”
如果，他并没有在韦恩庄园长大、名字也并非是【布鲁斯·韦恩】、没有遇到过阿福、没有遇到过卢修斯——
一只宽大但也年老的手落在了他微微下垂的肩膀上，很轻地拍了拍。
这位完全将他视为己出、几十年如一日地照料着他的老人低声说道：“布鲁斯少爷，您现在就在这里。”
韦恩沉默了好一会才慢慢地笑了出来，伸出自己的另一只手放在了阿尔弗雷德的手上，略微用力地握了握他的手，眉目间阴郁尽散，只余下如同夕阳般的温和光辉：“你说得对。谢谢你，阿福。”
阿尔弗雷德弯了弯嘴角：“如果托马斯老爷和玛莎夫人能看到您现在的样子，想必会很骄傲——当然，如果您能多出去走走就更好了。”
这下韦恩就不敢接话了。
毕竟自从犯罪小巷那件事发生之后，他确实已经有好些年没怎么离开韦恩庄园，也完全撒手不管公司里的事情，反正以他目前手上的股份和一直在集团里的卢修斯，公司也不会出什么太大的事情。
不过，最近大都会那边的莱克斯集团似乎有什么大动作，尤其是那位莱克斯·卢瑟，也不知道又想要做些什么。
想到这里，韦恩皱起眉，神色重新带上了一些沉重，但他的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落在了电子屏幕中那个安静的女孩身上。
“……对了，”韦恩忽然问道，“她的DNA检测结果怎么样？”
“……”阿尔弗雷德少见地没有立即接话。
韦恩一顿，转头看向他。
他们对视了一眼，韦恩便理解了管家沉默中所透露出来的意味。
“……”韦恩深吸了一口气，“这小女孩明明问的是我有几个儿子，结果她自己就是……”
他没能吐出最后的那个词语。
话音落下没多久，监视屏幕上的画面就出现了让他们相当在意的变化——那个【平行世界】的“布鲁斯·韦恩”，终于醒了过来。
看到他惊惧到几乎刻入骨子里的反应，韦恩和阿尔弗雷德都皱起了眉头。
“这个严重的反应……”韦恩的神情沉重了起来，因为知道自己的物种，所以他联想到了一些有些糟糕的猜测。
而一向珍爱他的管家先生自然也是跟他想到了一样的地方，脸上的表情不由地带上了不少愠怒，这次出口连委婉都省了：“到底是什么样泯灭人性的家伙，才能做出让这样一个孩子产生这般反应的恶心事情？这种人连下地狱都不配！”
尽管屏幕里那位“布鲁斯·韦恩”的年龄看上去已经不小了，但对于已经步入老年的阿尔弗雷德来说本就还是个能称呼为孩子的年岁，而且最重要的是……
那副瘦骨如柴的样子、那个恐惧到刻入本能中的反应，都彰显着他到底受过怎样痛苦与惨烈的折磨。
只要想到这一点可能会出现在自己看着长大、视如亲子的孩子身上，这位老人经历无数锻炼、一向硬朗的心脏就感到一阵抽痛，毫不客气地斥责出声。
对此，韦恩只能心情复杂地叹气，一股他从小就与生俱来的善良与共情感让他不由地感到悲愤，但更多的，竟然是一股愧疚——
同样是从外星降临到地球上的外来者，他拥有着幸福的童年的时候，另一个【自己】在另一个世界，到底承受着什么样的痛苦经历？
哪怕这并不是他的错，但只要想到这一点，他就无法不为之动容。
就在他们因为那个男人的醒来产生各种情感的时候，监视屏幕旁的另一部连着全庄园的安保设施的电脑忽然响起了一阵提示音。
——那好像，是大门那边的提示音？
韦恩和阿尔弗雷德都立刻转头看过去，然后看到电脑自动放大了门口的监视器画面。
顶着一头固定成卷起冲天的奇特黑发造型，一个看上去大概十多岁、但似乎还没有成年的青年微微歪头，盯着对准了自己的监视器微微咧开嘴，挥了挥手：“嗨！你们好！能给我开个门吗！”
他穿着的纯白色T恤上印着一个韦恩和阿尔弗雷德都非常熟悉、鲜红的【S】形标记，那双蓝色的双眼也在屏幕上闪烁着明亮的光辉。
——第三个陌生的客人，出现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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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时代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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