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只好小心将那个玩偶解下来,托在手上,举至和双生兄弟视线齐平的地方,“塔尔塔洛斯老师,这是修普诺斯。”
“由于力量足够隐蔽,他不知道玩偶里面有您。”
他没忘记强调这点。
修普诺斯听说过深渊有多恐怖莫测,更准确一点来说,是特地找黑夜女神去了解过。
但让他将传闻中的塔尔塔洛斯和眼前这个笨拙的玩偶联系到一起,还是有些太勉强了。
哪怕清楚地知道塔纳托斯不会说谎,修普诺斯还是很难对它产生类似敬畏、尊敬的情绪。
“小塔,我还是觉得……”
在某些可能会更冒犯深渊之主的话说出口前,塔纳托斯迅速拉住他,“……不是说回去?”
“也对,我们该回去啦……先去看刻耳柏洛斯?它很想你。”
实际上修普诺斯才不在意那地狱犬的想法,他甚至有点受够了那头总是偷偷对他亮爪子,总在他路过时试图绊他的蠢狗了。
提出这个建议是因为刻耳柏洛斯脚下除了那堆被咬烂的骨头,还有早就看不出原本形状的破烂填充物,以及破碎的布料。
——很适合给某位传说中的深渊之主当参照。
何况他也没说谎。
刻耳柏洛斯的确很想念另一位脾气更好、它更亲近的小主人。
“那就先去看刻耳柏洛斯。”
塔纳托斯表示赞同。
他之前回来,因为急着去塔尔塔洛斯,没有顾得上给地狱犬编它的项圈。
“小塔,你不会是为了给它找项圈的材料才去大地上的吧?”
修普诺斯顿时警觉。
他开始考虑要不要给冥界的大门再换上一个看守——刚好哈迪斯对刻耳柏洛斯也没有那么满意,地狱犬在工作之余表现得过分活泼了,他认为这有损冥界的庄严和肃穆。
“是去找半神。”
塔纳托斯摇头,“母亲没有说吗?”
“她只是托我给你带话。”
“本来我是打算问的,不过她做的点心太……”
想到之前的遭遇,修普诺斯声音渐弱,含糊起来:“总之,你尝过就知道了。”
“什……”
塔纳托斯不明所以。
他张开了唇瓣,还没来得及说一个完整的字,就被迅速捏着了颊肉。
修普诺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少年嘴里塞了半块糕点,自己则把另外半块放到嘴里。
“……”
“所以我后来只记得让她不要加那么多的石榴汁。”
修普诺斯理直气壮,“不过她还是认为自己的口味没有问题。”
塔纳托斯默默在原地站了一会,才吧嘴里那股过于奇异的味道压下去。
“有一点甜。”他委婉地表达了自己对母亲手艺的评价,“只能很慢很慢地吃。”
准确来说,是太甜了。
点心到嘴里后就只剩下苦味。
哪怕只品尝一点,还是会因为那股过分的甜蜜,而陷入某种奇异的苦涩之中。
“母亲做了很多这样的点心,我认为我们应该把他们也分给卡戎,摩摩斯他们,还有珀瑟芬和哈迪斯。”修普诺斯极为罕见地敛起脸上的笑,一本正经建议道,“母亲不会介意的……所以,半神到底是怎么回事?”
塔纳托斯着重叙述了自己在遇到赫拉克勒斯后的那些见闻。
陷入疯狂、被命运选定的英雄;以及将苦难和折磨视为荣誉的一部分的命运。
“真是的,你明明都带了帮手吧。”
不知为何,修普诺斯对他口中的帮手,机缘巧合认识的、继塞勒涅之后的那位月亮女神有些在意。
到底是有多机缘巧合,才会赠送发带这种东西呀?
他对奥林匹斯山上的那些神没有偏见。
可事实就是他们实在是太放荡、不知检点了。
修普诺斯每每在人间行走,都能够从诗人、以及神庙那些祭司的睡梦里窥见他们的部分荒唐。
诗人称颂众神之父的精壮,赞美他的那些留下不朽的事业及声名的后嗣,又幻想能得到女神或那些宁芙的青睐。
而神庙的祭司们也并非总是爱惜贞洁,幻想着能像某些城邦公主、王子那般得到垂幸,成为神的情人。
根本没办法和他们冥界的的神相提并论。
修普诺斯对他口中的帮手其实很不满意,甚至后悔没有把塔纳托斯盯得再紧一点。
这样,或许当时在现场的就不是阿尔忒弥斯,而是他了。
“我之前听说奥林匹斯山上神不论男女,欲/望都格外强盛,身侧也总伴随着各种各样的情人。”
那位叫做阿尔忒弥斯的女神肯定也不会例外。
修普诺斯状似无意地开口,“小塔,她应该没有在追求你,对你做什么吧?”
塔纳托斯对奥林匹斯山的风气同样喜欢不起来。
不过,他还不至于像修普诺斯那样排斥他们。
迄今为止,他几乎所有的不满几乎只针对本该起到表率和约束作用的宙斯罢了。
“阿尔忒弥斯是处/女神。”他替自己的同盟正名。
少年犹豫了一下,选择继续往下解释:“……她只是性格比较热情,本职又是狩猎,所以会像森林里的猎人那样好客,招待并帮助我。”
“那你肯定被她骗了。那些猎人不都是凶悍、排外的吗?而且往往也很狡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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