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话会有职业经理人吧？”清水说，举起手来数过去，“我查过基本的职责范围，招商合作，和转会的球员谈判，辅助教练的工作，还有……安排赛程。”
最后几个字说得有点模糊，显然是没什么底气。青木对这状态不算陌生，事实上就在被拜托教学前才刚刚领教，闻言不由警惕：“嗯——清水学姐，是打算连排球部的练习赛一起包揽了吗？”
话音里透着难以置信，清水的脸就有点发热，她似乎想要挤出相对合适的说法，但唇瓣开合几次也没能成功吐出一个完整的长句，最后索性放弃挣扎：“就是说，你看。”她结结巴巴地道，似乎也觉得自己将经理的职责贯彻得太宽，“……监督他是不会主动安排什么校外练习赛的。”
青木无言地看着她。
这并非不能想象，本届排球部监督每天浑水摸鱼等着退休的事算是人尽皆知，自然不能指望他对挂名的社团尽心尽力。第一学期算是有乌养的面子和人脉所以还算安然度过，第二学期连这一点打通县内高中排球圈的突破口都被彻底封死，要说本届排球部也算是百年难遇的倒霉——它有一帮上蹿下跳不安于室的部员和经理，却有着破烂不堪堪称残废的天生条件。
听起来，是不是和谁很像？
“……我姑且问一句，”青木慢慢地说，“往年的练习赛对象都还能找出来吗？”
清水苦笑。
“同等级对手的话，大概，”她说，“基本上县内的经理我也认识一些，总能找到门路去拜访，但是竞技项目不和强校对战总是差了一点经验。”
毕竟比赛有不是只有弱旅。
但越是强校对经理的选拔就越是严格，至少白鸟泽就是闲杂人等一律退避的铁血政策，指望从外围打通关系总是诸多困难，但是——但是。
但是，青木想，也许这就叫做命运。
“如果只是这个要求的话。”她字斟句酌，“……你觉得青叶城西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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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和乌野排球部的孽缘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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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放久违的青城，我好兴奋啊，就——不行我不能剧透，总之我好兴奋啊！！！！
第76章 商谈
“我看你就是自讨苦吃。”
宫侑丝毫不客气地评价道。
一大清早就迎来这种火气十足地对话，让人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交错了男朋友。青木把手机音量调大，然后将本体扣在桌面上，面无表情地挪远了点，才继续对着镜子把防晒霜在脸上铺匀：“也不是什么麻烦的事吧。”
“但你也不那么亲切的人啊。”他不假思索，跟着就是收拾背包的杂乱响动，期间朝稍远的地方回了一句“我知道啦！”，大约是对着房门外的什么人，然后才把话题拐回来，“——所以打算怎么解决？亲自跑一趟那什么青叶城西？”
好好的校名被他念得别扭无比，想也知道在此之前以他的个性怕不是全宫城县只认得一个白鸟泽学院，青木把涂好的唇膏扔回随身化妆包：“我想还没到我亲自上阵的程度……清水学姐能力还是很强，谈判交给她没问题，我只需要帮忙牵个线，而且及川前辈一向对长得好看的女生比较温柔。”
最后半句算是补充说明，从句子成分的重要性上来说无关紧要，但却有人听得竖起耳朵。“及川——前辈？”他对着这个在宫城县选手口中反复出现的名字确认般念了一遍，语调微微向上扬起，“诶——这是亲身实践的经验？”
于是此处迎来了有点尴尬的空白，如果说自己是唯一一个长相出众还被恶声恶气的怎么想都有自我意识过强的嫌疑，青木清了清喉咙：“不，”她说得一本正经，“是观察之后的结论。”
话说得信誓旦旦，但隔着几千公里也不知道对面是否相信，但宫侑似乎终于找齐了上学需要的用具，再开口时明显没了之前那种紧迫感。“笨—蛋。”他语带慵懒，“只是这样的话，你也没底气说服他见你的学姐吧。”
“……如果是半个月前确实是这样，”青木拿起梳子，虽说无数勇于和校园王子兼职练习狂魔交往前辈们用自己的恋情证明了及川彻和体育馆的不可分割性，但凡事总有个例外，“之前不是下发了国体名单吗，我是女排这边的备选二传。而及川前辈的话……是男子那边的首发。”
最后确认一遍毫无失误，她单手提起运动包，站了起来。
“今天开始就是正式召集全部成员的协同训练。这半个月的早训和晚训都要在县队碰头，我想总能找到机会和他提一提这件事的。”她单手打开房门，被外面的光线刺了一下，几秒的延迟后，才想起来补完最后半句，“……那，我出门了，先说到这里。”
这种早上出门前的临时会话，在和宫侑交往后变成了隔三差五的常态。比起她唯一曾有过的交往经历来说，宫侑确实应该是男朋友中比较粘人的那一款，除非人在球场或是正规训练时间，否则回信息的速度从来不超过五分钟，突袭来电更是随时随地可能出现。也不知道一个体育社团出身的男子高中生是哪里来的那么多话题，青木抱着一大早就被迫减少10%电量的手机，毫不怀疑这人行云流水垫球技巧的根本是因为他在基础训练时一心二用聊天太多。
只能说好在两人都有早训，电话粥注定煲不长久。二十分钟后青木顺利抵达了地区预选队，她算是熟门熟路，但总有从各个学校临时召集的人站在街角左右张望，其中不乏地区预选赛中赫赫有名的面孔。青木脚下不停，匆匆路过，宫侑说她待人没有那么亲切并不算错，对待无关紧要的事情她称得上是漠不关心，只是或许生而在世总有那么一两段难以解释的孽缘，乌野男排毕竟不是路边随便一个萍水相逢的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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