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就是脸上破了个口子吗?你再等一会伤口就能自己愈合了啊?反应这么大,你是什么精致的小仙男吗?脸有这么重要吗你又不是靠脸吃饭!
只敢在心里大声吐槽我僵硬着下移视线,投以谴责的目光:“你说你惹他干嘛?”
被我抱着的火山头像是被打懵了,又像是对我的出现完全没有意料:“你为什么会来?”
“多说了是来还救命之恩啊,”我忍住拍打他的冲动,“我就知道那个眯眯眼不安好心,这才一天没过去就怂恿你来送了,可恶,今天这么一出我明明不是和你们一伙的现在都要被当成一伙的了……这也在他的算计之中吗?”
说到这个我就无语凝噎。
“他只是眼睛小,不是眯眯眼。”漏瑚试图为他说话,“而且你绝对在计划之外。”
毕竟没有哪个只有两面之缘的笨蛋会为了一次救命之恩重新对上差点抬手就杀了自己的人。
“那不是更可怕了吗!”我震声:“我但凡来的晚一点你就白给了啊!”
“说话注意点,什么叫白给啊!”火山头暴躁不减,“谁让你来啊!”
“所以我才说,要不是为了还救命之恩谁愿意来啊!”我出离愤怒:“求求你了眼神好点吧,把我认错成同伴也就算了,我心地善良有恩必报救了不亏,可那个缝合怪眯眯眼一看就一肚子坏水,找他当合伙人也不怕他把你卖了——哦对他已经把你卖了。”
“不是你这小丫头——”
“没关系,”我换了口气,精准地截断他的无能狂怒,继续无差别输出:“这不怪你,毕竟人类总是狡猾又善变,但是你好歹会挑对手吧?你为什么要招惹这么一个煞星啊!这种存在坊间不会一点传言都没有吧?没有吗?好的,你不用躲了,我知道有——既然有你来之前没打听过他的情况吗?不对,你应该见过他的出手了才对……”
我发现了盲点,呆了一秒。
漏瑚被我持续高强度的输出骂得一愣一愣,前面还表情不愉,面有忿色,到后面就是眼神飘忽,摆明了心虚:“……这不是没想到嘛,谁知道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没想……”我一口气没上来,“算了我不管你了,反正恩情我已经换了爱咋咋——你有给自己规划逃跑路线吗?”
【没想到自己会秒跪的】漏瑚:“啊?那是什么?”
【不愿意相信报个恩把自己搭进去的】我:“……行,那救援呢,上次和你一起的那个?”
冷静冷静,就算没有逃跑路线,如果有援兵,配合一个火一个木,应该也可以……
“啊?你是说花御?不知道,我自己来的啊,对了,刚刚我就想问了,咱们为什么不跑?”
“问得好,”我表情木然,动了动抱得太久有些酸痛的胳膊,“你看我这样,能跑几步?”
原本因为捡回一条命,坦而欠的漏瑚在我的示意下终于意识到了我的体力弱鸡,并逐渐慌张:“等等……”
“哦~”
一个声音突然插入了我俩旁若无人的交谈,在吸引到注意力后,核善地挥了挥手:“哟,看来你们聊完啊?”
哦,看来他笑完了。
我一点也不冷静地想。
该轮到我们完了。
怀里一直持续散发着稳定热量的火山脑袋在话音落下的一瞬间,犹如PTSD一般,冷却了。
……说的好像我没有原地炸灵压一样。
大家都是白毛PTSD,谁也别说谁。
我用力闭了闭眼,睁开,强迫自己回神:“漏瑚,我再确认一下,你们之间确定有到不共戴天,你死我活的地步吗?”
摇头啊!只要你摇头,我就能立刻给你上演宇智波佐助的专业级识时务!
被我晃动的漏瑚顺着我的疑问迟疑地沉思了五秒,紧接着眼神坚定:对!
我眼前一黑。
“好……好吧。”我深深地,深深地吸了口气:“我知道了。”
“冒昧,”一直饶有兴趣打量我的白发男人好奇地举手,宛如好学生提问:“你知道什么了?”
我知道这一场冲突不可避免。
我或许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介入了人类与咒灵的种族冲突。
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苍白无用的。
排除并不会说话的白犬,哪怕它先前表示过他“最可靠”“最可信”,严谨客观判断,眼前的这个人或许没有我第一印象那么极恶,而我又自认为中立……哪怕我自认为中立,但显然无论咒灵方和人类方都不这么认为。
老实说,很棘手。
我讨厌被迫站队,被迫纷争。
宇智波和千手的仇怨调解就已经难如登天,现在还涉及到更加水火不容的种族冲突?
想一想脑袋就要炸了。
那这个时候我该做什么呢?
最好的应对方式,是什么呢?
从出声,到只露了一手的千手柱间应当还在,或许顺着灵魂的联系正默不作声地看着这里,但此刻并没有出声提醒。
因为他知道我知道。
我当然知道。
眼前一幕幕划过曾经他玩笑似地给我看过的政务,响起杂乱繁多的,又被他当故事讲给我听的处理过程,曾经由老爹的各种睡前故事塑造的大局观在另一个人的手中得以细细打磨,最后变成了一种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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