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御幸笑得仿佛炎炎夏日里倾情洒落的阳光，“毕竟——”
“……Ace优先哦。”
第42章
“呜哇，好豪华……”
“打线也太精彩了吧？那不是爱知的佐野修造吗？那个本垒打怪物？”
“……还有东清国和轰雷市哦，呵，全强打。”
“捕手阵是御幸一也和原田雅功诶。”
“快瞧瞧投手阵，馆广美、成宫鸣、降谷晓、本乡正宗、天久光圣……哈哈哈，简直就是这几年的高卒投手全明星。”
“……突然觉得自己站在这里有点抱歉，看见这群人，完全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被选入U21了……”
“说的是，我们站在这里简直对不起U21那天的门票……有点想哭。”
——几名队员正在U21集训开幕会议前窃窃私语。
御幸笑着朝降谷说道：“在讨论你哦。”
“明明也有提到前辈，”降谷淡淡地道，“前辈为什么单独说我。”
“因为我们坐在一起嘛。”
降谷：……哦。
“……九天啊，”御幸望了望日历表，“没想到……从青道毕业之后，还能像以前一样，和你一起待这么久。”
降谷顺着御幸的目光望了过去。
——只有九天呢。
多年前的那个夜晚，他似乎想过类似的事——余下的时光，哪怕只有一时一刻也好，为何不能变得更长一些？
比起无法掌握的遥远未来，降谷总是宁愿把握现在——把握曾经那个有御幸前辈在的、最后的夏天。那是御幸一也的最后一夏——又何尝不是降谷晓的最后一夏。如果那漫长的最后一夏都能像流水一样匆匆划过，区区九天的片刻相聚，岂非更加如露如电、梦幻泡影？
降谷默默收回目光，轻轻地说道：“前辈开心吗？”
“呃……”御幸极度不擅长面对直球，他卡了卡壳，掩饰般地反问道，“你呢？降谷？”
“……我吗，”简短的停顿后，降谷神情认真地慢慢说道，“我很开心哦。”
——大概，即使在未来的很久之后，这九天的时光都会深深镌刻在他的回忆里。
——那是他曾想过的、和御幸前辈在职棒再次组成投捕组合的愿望——虽然实现的日子是如此短暂，但他已经不再多求。御幸前辈能够带领东北金狮球团从末位一直到现在的洋联第二名，大概也……早就不再像从前一样注视着他。
“……是吗，”御幸笑了一下，终于坦诚地说出口，“……那我，大概也是开心的吧。”
——虽然我已经不再是你唯一的捕手、虽然你在我看不见的地方长成了一棵纤细挺拔的小树……虽然想过要你进入自己所在的球团，但总归事与愿违，藤原凤凰也比自己在的地方更好一些。所以……重逢已经只余欣喜，这九天的再聚，对我而言已经是一份足够宝贵的礼物。
“……前辈昨天还在生气。”降谷用谴责的眼神看着他。
“我没有。”御幸狡辩道。
“太假了，御幸前辈。”
“……都说了没有，”御幸打了个哈哈，企图模糊重点，“……只是想提醒你注意前后辈身份哦。”
“真的？”降谷迷茫地回忆了一下——好像自从上次和御幸前辈交手以来，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提到这件事，“……我的礼貌变得这么差吗？”
当然不是——御幸心想。
“哈哈哈哈，就是提醒你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对不起了降谷，你就当作是吧。
“……哦。”降谷低头眨了眨眼睛，开始自我反省。
门口发出响动，房间内的众人望了过去——会议室的大门总算被一位工作人员打开，一位年约四十的男性走了进来。
“各位U21选手们，早上好，”男人在众人面前站定，沉稳有力地说道，“我是负责本次U21日本队的主教练，伊堂廉。”
“伊堂监督好。”
“在座的各位都是职棒年轻一代的佼佼者，能够选入本次日美U21友谊赛，代表了国家对大家的信任，”伊堂监督四下环视了一圈，声音洪亮，“客套话就说到这里，接下来要给大家打个预防针了。”
选手们纷纷端坐噤声——伊堂监督的面上现出满意的神色。
“……想必各位也都知道，这次美方派来参赛的都是职业选手……鉴于日美棒球之间的差距，即使这是一场友谊赛，也需要我们当下的全力以赴。”
“仅仅九天的集训，或许大家的实力并不能有太多增长，但在团队配合、阵容协调方面，一定要磨合得越快越好。如果在座的选手从前有过共同组队经验、或者在集训中能尽快配合的，教练团会优先考虑将你们组在一起，比如二游间、投捕组合等。”
伊堂监督望了望降谷。
——听说这孩子之前和成宫鸣打了一场练习赛，当时的捕手是原田雅功，两人也发挥得相当不错。如果选手本人并无异议，他打算把这两人先组成一对投捕组合。
“打线方面，因为本次召集的选手几乎都是强棒，所以希望大家无论是否分在中心打线，都尽可能发挥自己的最大实力；即使是下位棒次，无论是抢垒还是得分，也要尽量打出中心打线的水平。”
“至于投手阵成员……所有投手、捕手，会后留一下，我们开个简短的破冰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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