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就是不断告别*,也有作家说,每一次说出“再见”,身体就死去了一点点*。这其间也竟有紧密的逻辑——我们每经历一次告别,就从生命中抽走了一股名为青春的力量。成长了一些,距离寿终正寝的日子也近了一点。
纱和想起了御幸刚去职业的第一年。他还没有正式比赛的机会,每天地狱训练,活得像个失踪人口。所以她既不能约他出来玩,跑去见他也没有意义。
直到那个时候,她才意识到,他们再也不可能像高中时一样天天见面了。
还记得御幸以前对她说过,“反正最后都要分开”,她当时也点了头赞同,觉得有些道理。可已经是大学生的纱和还是抱着满床的娃娃哭了一整晚。
——原来这一天已经到了,她不会再缠着这家伙了。原来当时觉得有道理的事,竟然这么难接受。
如果她像玛蒂尔达一样,哭着问一定要长大吗,她一定要长大吗,为什么长大这么痛苦。那么,御幸就会斩钉截铁地回答“是”,总是不肯心软,也不会给她留一丝希冀。
……
纱和想到年少的自己竟傻气得有些可爱,不由得无声笑了出来。
她重新看向御幸,在他面前表现得像个大人,眼里盛着亮晶晶的笑意,聊起大人才会聊的话题:
“听说你准备结婚啦?”
御幸怔了怔,看着她,有点诧讶。
不过很快,他就默认了传闻的真实性。
“是啊。”他不经意地问:“你呢?”
作者有话要说:
纱和不想长大,只是不想和她的小浣熊分开TVT
我觉得成年组的暧昧拉扯我也能写十万字,但是这篇只是短篇,所以后面的进展可能坐火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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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自这个杀手不太冷、雷蒙德钱德勒
第6章 Single Man
6. Single Man
“我?”
纱和扬了扬眉,转开眼看向远处的操场。
幸好早就有所预判,现在知道御幸就要结婚,还谈不上备受打击。不过听到他肯定的答案,她的脑中还是放空了一下。
纱和的目光回到了御幸的脸上。他漫不经心地噙着笑,想必现在很得意。
她要怎么回答?说实话吗。
我原本也有一个很理想的对象,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但是因为你被甩了。
纱和没想自怨自艾,可是胸口又确实憋着一股气。
毕竟这罪魁祸首要跟别人结婚了。
混蛋浣熊。
过了片刻,纱和憋出几个字:“还在找。”
这几个字是出乎御幸意料的答案。
“哦,原来你还是独身。”他面上不露声色,心里却很想知道那个陪她一起去看比赛的男人是怎么回事。
但他现在不想暴露那么多。
初恋再会是宿敌重逢。见面之前,掌握到的对方的消息就像手里的筹码。知道的越多,手里越有底气。但若交出的筹码越多,则输得越快。
御幸的话是在确认她的情况,但纱和看到他恍然大悟般的表情,很难不以为他在奚落自己。
“对啊,独身。”纱和不想遮掩了,反正这场比赛,她已经彻底输了。她松了口气,问:“然后呢,婚礼是什么时候?”
御幸应该会给她发请柬吧。
他哈哈笑了两声,马上要结婚的男人竟然这么耀眼,意气风发,夺目得要死。
这一瞬间,纱和方才有些嫉妒。
“看她的态度吧。”御幸笑着说,眉目间仍然释放着闪耀的光辉。
女方什么态度,纱和不清楚。但御幸的态度却很大方,意在一切都由未婚妻说了算。
曾经的头号棒球笨蛋竟然也能变成妻奴,纱和对御幸的未婚妻产生了一秒钟的好奇——是何方神圣让他改变到如斯地步,真令人自愧不如。
可是纱和又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懒得打听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她不想给自己找不开心,连“有机会介绍给我认识一下”这样逞强的客气话也不想说。
事已至此。
纱和扬起笑,语调轻快地说:“恭喜你啦。”
也许想再见初恋一面,其实只是想知道他好不好,唯独得不到答案的时候才会煎熬。比如,博子在雪地里不停呼喊“你好吗”,其实就是想听到男藤井树说“我很好”。
语言好像有魔法。说完这句恭喜,纱和就彻底释怀了。
喜欢上一个人之后,总是能从他身上学会些什么。她看着御幸开畅的模样,好像明白了:看到曾经喜欢的人过得幸福,没有结果的青春才能画上休止符。
“哈哈。”御幸的笑容更加爽亮了,“等真的结婚了,再跟我说吧。”
“好啊。”纱和一口答应:“没问题。”
他们在操场外挥别,御幸拿着瓶子,径直往停车场方向走了,背影洒落。
纱和也转身离开,确实有一点“工作上的应酬”。
她的公司是做人工智能和数据分析的,客户有一些发球机制造商。接下来还想跟球团合作,提供技术分析。总之,业务进一步扩大,团队也在发展阶段,是求贤若渴的时候。
这次来参加校友会,也是因为听了河合的提议,过来见见奥村,看看他有没有意向当合伙人。
奥村当年参加职业选秀的结果不理想,也考不到有名气的大学,被家里人送去了澳洲当袋鼠。毕业回到日本后,他又去了和家里有些关系的IT大企业,因为外形出众,被塞进了营业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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