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客跟张海杏打着灯观察四周的青铜纹路，我不知道他们能看出多少，但现在也不可能阻拦。但还有个方法，我率先走到门外，他们不得不跟过来，直到快到裂缝中部的位置，我停下指了指地面，“从这里掏开，密室就在下面。”
小马蹲下去搬石头，有些抱怨，“既然密室在外面，那为什么还要打开青铜门。”
我不能触碰这些带着黑线虫尸体的淤泥，体内的麒麟血会与其发生反应，那是一种我死也忘不了的恐怖体验，那些已经死去的虫碰到我的身体，会瞬间复活钻进来潜伏，等养分获取足够，便开始复制，替换，然后进行他们的溯死旅程。但是我死不了，他们在体内跟血斗争，直到最后，麒麟血吞掉那些黑线虫，我脑子里自杀的念头才会真正消失。过程很痛苦，我无法描述，就像体内的白细胞和红血球发生内斗，供氧和吞噬细菌的功能一并消失了。
那个被康巴洛人用来养阎王的少女，估计也被喂过麒麟竭。
我站在一旁指挥，颇有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滋味，“要是不打开，你们都不会信我的话。”
小马被这句话堵回去，无奈道，“你说的确实有道理。”
很快，地面露出一个大坑，底部铺着一面与周围碎石截然不同的石板，我蹲下去，让高阳和黑瞎子同时翻动石板两侧的铁活扣，石板像被弹簧顶着竖起来，趁着黑泥还没流到这里，我率先带头跳下去。
我打起手电，他们陆续跟着跳下来，石室很小，往前走了十几步便到了头，我转向侧面一个石块拼出的门，紧了紧背包，直接跳了下去，落地翻滚一圈稳稳站好，看起来还是有点帅的。
胖子翻下来时，那身保命膘又救了他，我扶起他，打趣道，“还好你没听我的话去减肥。”
这是一个像游泳池的下沉空间，四周堆满青铜器碎块，墙壁的铁架上摆着一个个青铜制的人头护具。往前走了六七米，两侧的青铜器少了很多，替代的是一些石炕，铺着的棉被等用具早已变成一碰就散的沙，地上四散放着生活用品，仔细看，能发现各个年代的物品都有，胖子和黑瞎子都没放过，从第一个炕摸到最后一个。
我笑了笑，“你们俩可以组队入室抢劫了。”
胖子把摸到的一个带花纹的瓷瓶子放进包里，正色到，“别乱说，人民子弟兵还在呢。”
高阳很好奇这些东西是什么，跟在胖子身后不时提几个在土夫子眼里很弱智的问题。
路走到头，有一条很短的石阶，下面是一滩积水，看着不深，但面积很广。
还是我打头，淌着水走了十来米，又是一道阶梯，下面还是积水，不过这一次深多了，脚刚踩下去，水就没到小腿。这回走得慢了些，但很快，水里的青铜板抬高地势，我径直走到那面小石门前，半蹲着把堵在门前的尸骨拿开，虽然已经很小心，但那些骨头还是散架了，稍微用力会直接碎成沫。刚才胖子还在怀疑这水能不能喝，看到这里直接闭嘴了。
众人帮忙，几下就推开了全部尸骨，露出一道低矮的石门。
我蹲下去，掏出一把小汤勺，插进门缝捅了捅，里面好像落了些东西。用作插销的青铜条很快掉了，我站起身揣了脚门，门后堆积的物品又哗哗倒了一地，胖子准备抢个先去看看里面有啥，不料一张带着防毒面具的尸体直接砸到他脚边，他吓得往后跳了好几步，积水溅了我一脸。
胖子掏出个帕子递给我，“就当人骨泡水护肤了。”
我舀了把水涂在他脸上，笑眯眯道，“有福同享。”
张海客噗嗤笑了声，我转过去恶狠狠盯着他，“你也想？”
第102章 102
石室里空间很大，像极了中南大学的那个地下室，一排排全是木塔，上面摆着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玩意。
胖子摸了几个，发现只有满手的灰，东西也不大值钱，大都跟文字有关。架上的卷轴一碰就碎成粉，翻开一些年代较近的，密密麻麻却是看不懂的藏语。胖子本想让藏民向导给翻译翻译，我把他扯住，“别浪费时间，这里待久了总归不好。”
黑瞎子在黑暗里看得格外清楚，他指着木塔中间的空间说，“还是别碰，木塔里全是尸体。”
走到中央最大的那个木塔面前，我把高阳叫过来，指着一堆手榴弹里缠着细线的那枚，“交给你了，高阳同志。”
这种款式的手榴弹比较近代，是带着保险措施的那种，只要紧紧握住弹片不松，拔出拉环还能再插回去。
高阳很快便解决了手榴弹的问题，我让他跟我一起把那个大木塔搬开，露出一个带着井沿的井道。
我放下背包，在井沿上扣了个三角爪，“你们在上面帮我打手电，我拿完盒子就上来。”
好几束手电齐齐照下来，不过那些光显然不是为了给我照亮，而是按照主人自己的想法，探着边缘。井下的空间非常广阔，除了中央立着的青铜台上摆着一个青铜盒子，别的地方什么都没有，窄口只允许一个人通行，就像摄像头总有死角，他们不会知道下面的这些墙壁上有什么东西。
绳子有些不稳，落地时我跌了一跤，口袋里的烧酒洒了一地。我看了眼酒瓶子，无奈地叹了口气，“胖子，待会记得给我分点酒。”
胖子那束光倒是打得直直的，一直跟着我的脑袋，“黄河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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