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
赵祯看见好生生的公主变成现在的样子。
心头一疼。
他子女不少，但是早夭的也不少。
唯有长女最为健康：“脸……”
“无事的，左右不过是皮肉之苦。”福康公主垂眸，不欲多说。
对于赵祯，她感情极为复杂。当年辽国使臣求娶，他拒绝。
许是他真心疼爱过她，她当时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
但是……当年李家事情暴露，因为乱七八糟的狸猫换太子，他又想要报恩李家，将她许给李家，这么喜欢李家，他怎么不把他自己许给李炜。
让她去报恩。
那李炜凭什么啊！长得那副模样，除了一手画能见人，其他人品性三观都让人极为不舒适。
她曾说过，不想跟李炜有婚约。
然而，反抗是那么的无力。
这些年一直用自己的方式反抗，却无甚效果。
甚至，身边的梁怀吉都比李炜优秀。
最起码梁怀吉不仅词话甚佳，对她效忠，长得好看，唯命是从。
她宁愿跟着梁怀吉都不乐意跟李炜。
赵祯心思更加复杂。
小包勉心情也微微复杂，还很难过。
他看见过的公主未来，很惨很惨的人虽然活着但是疯了，她在李家过的也不好，在皇帝没了以后，就被李家欺负，她的脸同样被烫伤。
因为他的插手，提前烫伤了二十年呢。
时间在静默中流逝……
福康公主站在一侧，不在多言。
候在赵祯身侧的太监说道：“外头好些人替小摊求情，说情况他们看在眼里，不要因为李炜受伤重就冤枉好人……”
赵祯脸上的表情微微僵硬，跟着太监朝外走去。
外头人看见赵祯，年轻的或者不认识，但是有些年长的揉了揉眼睛。
圣人出宫做什么？
这案子还跟圣人有关？
难不成那长得丑的是官家儿子？
大宋皇权并非那么高高在上。
同样也有点高高在上。
总归，赵祯偶尔去外头溜达，会被百姓们碰见，还能打打招呼问了句吃了没，喝了没。
年长的人皱起眉头不好办，紧接着又想到圣人也没有那么丑那么大的儿子，二皇子也才六岁，至于狸猫换太子等缘由，百姓如何知道。
有人拉着赵祯的手，将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出来。
尤其是李炜好男风，大街上对着一个小公子拉拉扯扯，还看不起他们小老百姓，说的那叫抑扬顿挫。
赵祯听着，脸上的表情绷不住。
李炜行事多少有些浮夸了。
“老人家放心就是，此事朕会交给开封府处理，包拯定然不会徇私枉法。”
“对对对，包大人处理比较好。”
百姓们听见赵祯这么说。
心里稍稍有底，他们的夜里的小食摊子似乎保住了。
赵祯安抚了百姓，转身回到开封府里。
这会儿给李炜处置伤口的御医从里面出来，靠近伺候赵祯的太监，小声说了几句话。
太监听罢脸色有些诡异。
他传话给赵祯。
“什么？”
闻言，赵祯猛地站起来，朝着匆匆走去。
小包勉扭头看向公孙策，什么情况呢？
就连福康公主也看着公孙策。
公孙策心黑的很，他又不是大夫，不需要医德。
说道：“碎了个蛋。”
“噗嗤……”
吴氏没忍住笑了一下，而后立马绷起脸。
眼前的情况她还没看明了分不清楚谁是谁，但是她明白这个碎蛋的李炜来历有些高。
情况不好处理，指不定她跟小包勉会被牵连。
吴氏瞪了福康一眼，都是这个人，如果不是她就不会牵连自家了
福康抬眼对视，脸上带着疑惑，她刚才被瞪了。
吴氏瞅着姑娘打扮的福康，再看小姑娘脸上的包扎的伤口。
又觉得自己过分了，人小娘子做错了什么，天天来她们摊子上买吃食，而且小娘子是财神爷啊！
他们护着财神爷有错吗？
整件事错的只有那个丑八怪李炜。
“疼不疼啊。”吴氏问福康，指了指脸蛋。
福康摇摇头：“无碍，不疼的。”
赵祯走到室内，李炜哭的一脸鼻涕一脸泪。
丑脸更丑了。
但是他是李家的。
“我是不是废了，可怜我还没成亲呢。”
“圣人您要给我做主啊，咱李家只剩我一个小辈去成亲的，不能被这样……”
“那你说此事应如何处置？”赵祯问他。
如何处置，李炜想要把福康公主按地上舔他脚趾。
至于摆摊母子，合该千刀万剐，千刀万剐也不能解他心头很，应该直接诛杀满门。
他心里这般想，恨得牙都咬歪了。
他只有两颗蛋，还碎了一个。
但是，他不能在官家面前表现出那般情绪。
深深吸了一口气：“都是那小摊上的泼妇跟小孩，他们看不得我跟公主心心想念，心意相容，于是作恶废了我，……我有官职，有品级，他们以下犯上，合该打杀了。”
包拯皱眉。
事情如何他已经跟官家说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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