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柔软得甚至从未出现在他的梦里过,即便是做梦,他都不知道这世上有这么柔软温暖的床榻。
至于被很多古代侠客都赞叹过的大块平整透明的玻璃窗,阿飞并没有多注意,因为他根本没这概念,压根儿就不知道这世上该不该有琉璃窗、窗外该不该有这么高的楼。
他只是想到:我是被人倒吊起来用了水刑……
他浑身一阵冷一阵热的,他其实有种感觉,感觉自己的确要死在那个废园之中了……
再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在浮浮沉沉的昏迷之中,他只接受到了一点点的只言片语,那个在沈氏祠堂之中认识的阿财背着他去求人,他被什么人带走了,他们在谈论着什么、有人的手抚上了他的额头,给他喂下了什么……
现在,他已经完全想明白事情的经过了。
他被人救了。
阿飞面上的肌肉忽然抽动了起来,手也紧紧地攥了起来,好像被人救了、欠下了旁人人情是一件天大的事情,也是一件极不能让他去忍受的事情。
而且……
人民币是什么,微信是什么,支付宝又是什么?
阿飞:茫然.jpg
秦蔻:“哼!”
真的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她悄悄地戳了她的红哥一下。
一点红撩了一下眼皮,看了她一眼。
其实他对这个小少年一点兴趣都没有……
若说傅红雪还只是不懂如何与人交流,是个看上去很冷漠的人的话,那么一点红其实就是个在感情上非常吝啬的人,他对人的冷漠,是因为他真的不关心……
他只关心自己心里在意的人,譬如说楚留香、譬如说秦蔻。
他刚刚推门进来只是为了找一件他自己的家居服,结果一推门……这是今天搞团建么?
然后这小
子就醒了,他就在一边看着秦蔻表演……
秦蔻戳了他一下。
他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秦蔻神神秘秘地小声说:“你看他是不是很像你?死犟!”
一点红:“……”
一点红发出一声情绪不明的冷哼声。
阿飞听到了这话,却并不想对这话发表任何看法,他只是闭上了眼睛。
阿飞嘎声道:“现在我欠了你一条命!”
秦蔻轻轻快快地、得意地笑了起来,又非常反派地说:“所以,小孩,你打算怎么还我?”
阿飞果然也咬着牙,说出了那句话:“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
楚留香颇有些无奈地笑了起来。
他道:“既然如此,那就先去吃点东西吧,无论你要做什么苦力活儿,总该得先有力气才是。”
秦蔻闭着眼都可以对付这种又老实、又天真的小狼崽,走完了一整套她自己很熟悉的流程,她的脸上就浮现出了那种很平淡的神色,摆了摆手,说:“好啦好啦快吃饭,饿死!”
说完,就直接走出了房间。
阿飞:“……”
阿飞的心里涌起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他只是不接触人情世故,但他不是傻子,况且,一个与野兽共处久了的人,便很容易拥有一种野兽般的直觉,很多时候,他都是在依靠这种直觉行动的。
她没有恶意的。
还有身边那个高大的男人,他也没有恶意,他身上有一股淡淡香味,昨天夜里,他高烧不退时,曾闻到过这种香味,然后便有一只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所以……就是这个人……
……他就是在喊这个人“娘”的么?
阿飞:“……”
八岁的阿飞第一次感到了一种叫做“尴尬”的情绪。
楚留香一只手抱着求抱抱的大橘,转头瞧了瞧阿飞,微微一笑,温声问:“阿飞,你能走得动么?”
阿飞抬头瞧了楚留香一眼,神色微妙。
楚留香:“?”
他莫名觉得这个眼神很一言难尽。
阿飞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慢慢地摇了摇头,并不说话,自己跳下了
床。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抱着大橘走出了屋子。
早饭已经摆在了桌上。
昨天秦蔻看了个视频,突发奇想就很想吃蒜香黄油面包,于是下午和一点红一块儿去超市买菜的时候,就顺手扔了两条法棍、两块黄油,一把荷兰芹进购物车。
今天早上她自己早早地就起来,钻进厨房打算烤面包了。
做法其实非常简单,无非就是(让红哥)把蒜切碎、(让红哥)把荷兰芹切碎,自己去切黄油块,混合在一起之后抹在切片法棍上,然后放进烤箱等着就好了。
昨天晚上还泡了黄豆,今天早上准备打豆浆喝。
豆浆,应该属于磨豆腐的副产品之一。
人生三大苦,撑船打铁磨豆腐……陆小凤第一次瞧见料理机里的黄豆被打到粉碎时,还呆呆地怔了许久。
黄豆泡一夜,再淘点小米加起来——老S省的特产之一就是小米,新米是非常香的,加一点在豆浆里,那种新米的米油和香气被高速打进去,再被热气一激发,真是不知道比外头豆浆机里卖的那种豆浆要香到哪里去了!
秦蔻做别的不行,煮什么绿豆莲子粥、打豆浆,那可真是一绝,以前上大学的时候就曾干出过把可可粉倒进豆浆机里一起打的事迹,还真别说,味道真的非常好,像是在喝可可蒸汽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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