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接过饮料，拧开瓶盖，又拿了两张纸巾包住瓶身，这才放到外婆手边。
饭还没开始吃，奥尔特加已经感觉被强塞了一嘴狗粮。
菜肴上桌后，外公尝了一口粉蒸肉，觉得又软又糯，往外婆碗里夹了一块，“快尝尝这个，特别好吃。”
奥尔特加举着筷子，还没吃，已经饱了。
周书亚眼观鼻鼻观心，埋头苦吃，吃完马上告辞离开，临走前，他给了奥尔特加一个同情的眼神。
表弟，狗粮别吃撑了。
奥尔特加打着饱嗝，跟在两位老人后面，一边消食，一边往家走。经过路口时，走在前面的两位老人突然穿过马路，往对面走去。奥尔特加一脸茫然，他记得回家不用穿过马路呀。
一头雾水的奥尔特加快步跟上，就见两人走向一个摆地摊卖鲜花的小姑娘，外公要了一束鲜艳的玫瑰花，递给外婆。
怀抱玫瑰的人，青丝染上了华发，但低头细嗅后抬首露出的笑容，一如年轻人的明媚。
奥尔特加停住脚步，远远看着。
第289章 无中生友
少年夫妻老来伴。
或许这就是爱情最美的模样。历经时光，过尽千帆，从18岁的风华正茂到80岁的白发苍苍，陪在身边的，一直是那个人。
奥尔特加看着，不禁有些羡慕。他也想遇到一个人，有共同话题，有相同爱好，性格合得来，生活中能互相照顾，最好每天都在一起……
呃，怎么感觉这人有点熟悉呢？
奥尔特加正想得入神，卖花的小姑娘问他要不要买花，将他唤回现实中。
“他买花也没有可以送的人，”外公在奥尔特加之前回答。
奥尔特加噎住，看小姑娘捂嘴偷偷笑，自尊心受到了暴击伤害。
他嘴硬说：“爱是自由意志的沉沦，我单身我快乐”，但看到两位老人手牵手往家走，自己身旁只有一道被拉长的影子，奥尔特加忽然就觉得自己孤家寡人，惨兮兮。
这种感觉，在睡到半梦半醒之际被叫醒时，达到了巅峰。
奥尔特加勉强撑开酸涩的眼睛，看向窗外，天还蒙蒙黑，没有大亮，再一看时间，五点都没有到。
“外公，我还想睡，”奥尔特加说着又躺回床上，想要续上刚才做到一半的梦。
“再睡就买不到早点了，”外公老当益壮，将人拎起床，简单洗漱后就拖着睡眼惺忪的外孙出了门。
奥尔特加梦游似地跟着来到卖早点的地方，看到排起的长队，瞌睡一下子就吓跑了，“这么多人？！”
“所以才叫你动作快点，一会儿要是买不到，唯你是问，”外公表情严肃地说，显然不是在恐吓人，是认真的。
“……其实我吃点吐司就好了，”虽然空气中飘散的浅淡香味有些诱人，但看到这仿佛没有尽头的队伍，奥尔特加果断选择放弃。
“谁说是买给你的？”外公看向自作多情的外孙，好心解释，“你外婆昨天说起好久没吃这里的糕了，因为一人只能买一笼，有甜咸两种口味，我才带你来的。”
奥尔特加最后挣扎，“那您怎么不找外婆一起来买啊？”队都排了，真不是让他趁热吃一块糕？
“傻孩子，”外公目光怜爱，“排队这么辛苦的事，哪能让你外婆来啊。”
奥尔特加只觉吃了一碗陈醋泡黄连，心里那叫一个又酸又苦。他刚来时，叫他亲亲大外孙，合着都是骗他的，他就是一工具人。
提着两袋热腾腾的糕点往回走，奥尔特加还想着要找外婆告状，故意坐在餐桌旁一脸愁苦地啃吐司，把跟队友学到的演技都用上了，结果外婆只看到了桌上的糕点。
“我就随口说了一句，你还特意早起去买，辛苦了，”外婆含情脉脉看向外公，眼里一点也容不下旁人。
旁人□□巴巴的吐司噎到，只能委屈地喝一口凉白开。
好在外婆没有彻底无视大外孙，还是递给奥尔特加一块香喷喷又软乎乎的糕，看他咬了一大口，含笑问：“甜不甜？”
“甜，”绵密的豆沙，甜而不腻，多少安抚了奥尔特加受伤的心。
“这袋是甜口的，”区分出两袋糕的口味，外婆拿了一块豆沙馅的糕递给外公，自己拿了一块肉馅的糕。
奥尔特加嘴里的糕顿时有些咽不下去。
他工具人的身份实锤了。
这个家，他是一分钟也待不下去了。吃过早餐，奥尔特加给周书亚打电话，约他出去玩。
还在睡懒觉的周书亚摸到手机，看也没看，随手一滑接通电话，听到奥尔特加的声音，他一个激灵，差点从床上蹦起来，“有空，有空，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来。”
挂断电话，他几乎是跳下床，乒乒乓乓刷牙洗漱，生生把一寝室的人都吵醒了。
“暑假又不上课，你起这么早做什么？”同寝室的阮子安睡眼朦胧，看看手表，不解地问。明明平时睡到太阳照屁股都还赖床不起的。
“嘿嘿嘿嘿，”周书亚傻笑，“有人约我出去玩，”说完，他忍不住嘚瑟，补了一句，“你猜是谁约的我？”
阮子安不想猜。
“你快猜猜，”周书亚兴奋地强迫人配合。
阮子安不堪其扰，为了求得清净，只能敷衍地随便一猜，“难道是系花？”
“不是，你再猜猜，我保证你猜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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