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很好。”弗格森应道，他目光平和地看着克里斯蒂亚诺，眼前的年轻7号，仿佛在球场看台上说着“荣光将属于曼联”的那天就在昨日。
谁能想到短短不到两年的时间，这个不到二十岁的孩子创造了那么让人惊艳的成绩。
他一直知道曼联留不住克里斯蒂亚诺，但现在，他则是想着那一天会不会来得更早。
弗格森微笑着看向克里斯：“未来，你将面对的会是更多的诱惑，有响亮的名气，有承诺的至高球权，有比曼联更加闪耀的豪门向你敞开怀抱……我只希望你，我的孩子，记得你的心，记得你真正享受的是什么。”
弗格森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克里斯蒂亚诺的肩膀，手指戳了戳克里斯蒂亚诺的胸口。
克里斯蒂亚诺闻言微微愣了一下，印象里爵爷从未和他有过这样一番谈话，唯一有过一次相类似的，是他那年想要去皇家马德里，想去冲击更高的目标。
那一次弗格森没有答应他，而是让他在曼联再待一年，再为曼联捧回一个金奖杯。
克里斯蒂亚诺答应了，他永远不会拒绝爵爷的要求，不论是二十三岁的他，还是三十七岁的他。
而在一年后，他完成了这个承诺，弗格森向他敞开怀抱，同时也将他推进了皇家马德里。
那是他最后一次站在弗格森的办公室里，弗格森对他说：“我的孩子，愿你在追逐胜利的路上成就为最伟大的球员，但不要忘记热爱才是本心。如果不开心，那就回来，我向你保证，曼联永远是你的家。”
克里斯蒂亚诺还记得二十四岁的自己哭得不像话，最后还是被爵爷安抚好的。
他收起回忆，看向眼前的弗格森爵士，他不由在想，这一次弗格森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他还没有任何出走的想法呢。
他眨了眨眼，眼底的疑惑就差黑底白字地刻在脸上，而弗格森也完全看出了大男孩的茫然，他心一松，忍不住笑起来：“没什么，我的孩子，只是年纪大了，想说点大道理而已。”
如果是真正十九岁的克里斯蒂亚诺，他大概会相信弗格森的这句解释，但眼前的克里斯蒂亚诺熟悉弗格森，他才不会信爵爷会突然浪费口舌说这些东西，多年的相处早让他明白，弗格森爵士永远不会多说一句废话。
克里斯蒂亚诺的目光转了一圈，然后落在办公桌上的报纸大字上，他挑了挑眉头，起码得有四五份报刊。
他一把抓过来看，念出上面的大标题：“罗纳尔多进球，狂奔五十米为AC米兰献上飞吻，疑似即将易主？”
“AC米兰主教安切洛蒂看重葡萄牙金童，千里远赴观赛，赛后满意离场。”
“捧起金杯的男孩，皇马为其开出七千万天价！”
弗格森：“……”
他看出男孩脸上明晃晃的调侃和取笑，弗格森罕见翻了翻眼睛，一把从男孩手里夺过去：“我得申明，今天的谈话和这些不知所谓的东西没有任何关系。”
“我知道，伟大的老特拉福德国王当然不会听信这些空穴来风的东西。”克里斯蒂亚诺回答道，但语气让弗格森拳头硬了。
弗格森确实没信这些报道，但他也清楚才十九岁就凭相当出色的个人成绩斩获德劳内杯的罗纳尔多，已经与他曾经为男孩预想的道路大不相同了。
他曾想过让男孩在这里待上六七年，他会教会男孩所有可以用上的技巧，让男孩带着曼联再次取得至高无上的荣耀，曼联会成为男孩青春期里最浓墨重彩的一段时光，他们能成为比主教与球员这种关系外更亲密的那一种——
弗格森毫不掩饰自己对克里斯蒂亚诺一见钟情式的欣赏和疼爱，而在两年不到的相处时光里，他已经将克里斯蒂亚诺视为如他的小孙子一样。
可现在，他不这么认为克里斯蒂亚诺还会在曼联待那么久，但也绝不是像小报说的那样立即走人，他知道自己看好的男孩不是那样冒失冲动的。
只是，他这会儿稍微有些惆怅。
就像是爷爷要送小孙子去离家很远的城市上大学一样的心情吧。
他不敢保证未来要是克里斯真的去了别的俱乐部，他会不会想把男孩偷回来。
弗格森收回思绪，他抱胸看向男孩，大概是被克里斯的眼神盯得恼羞，他换了个话题——直觉这里有些秘密——
“那你最好解释一下为什么会有狂奔五十米的做法？”
克里斯蒂亚诺：“……”
他嘿嘿讪笑一声，玩笑一般试探地挑眉：“假设那里有我喜欢的人？”
“好了坏小子，去训练你的吧。”弗格森才不信这鬼话，挥手把人赶走。
克里斯蒂亚诺松口气，舔了舔嘴唇，笑眯眯地往外走。
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停下了，扭头看向弗格森，冷不丁开口：“Sir，我没打算离开曼联，您知道的，至少没那么快。”
“我想在曼联拿到一个金球，为曼联拿下英超、欧冠、世俱杯、足总杯……各个联赛、杯赛冠军。到那一天，我或许才会满足，去更大的舞台冲刺。”
弗格森闻言愣了一下，他看向克里斯蒂亚诺，在年轻男孩的眼里看到令人心惊的澎湃野心。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克里斯蒂亚诺会做到的。
“好的克里斯。”弗格森回应，他抚摸过桌面上的曼联金属队徽，然后笑了笑，像是回应初次见面时男孩向他许下的承诺，他说道，“那么，曼联见证你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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