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小厮本来认错了人!
正这么想,小厮凑过来道:“大爷,我们听您的没敢就上前跟两位小爷说话。”
曹寅:“你们认错人了,还看到其他符合特征的人没有?”
认错了?
小厮挠头,“我们等了两天,真的只看见这两位坐着大船,衣着富贵的小爷啊。”
这两个少年的确是和特点相符,但一个虚胖一个低矮,怎么可能是他让等着的小爷?
可不是穿得好就是富贵的!
顾景星兴致盎然的看着卖身葬父女和那背对着他们的少年对话,一会儿听到那女子哭啼啼说“不要公子的银子,是公子给得太多了,小女子只有一身,恐无法偿清。”
一会儿又听这公子坚持道:“姑娘真是善良人儿,统共五两而已,刚刚够买一副薄棺,你就别客气了。”
顾景星终于忍不住哈哈笑出声来,对曹寅道:“你的朋友是个有意思的人。”
只不知是看穿了这群人是骗子故意如此说,还是本人就待钱认真不舍得拿更多银子出来。
曹寅解释:“小厮们认错人了,我等的人可能还没到。”
话音未落,听到右侧前方响起一道声音:“子清?你怎么在这儿?”
正看古代现场版卖身葬父大戏看得津津有味,听到笑声好奇,闻声望去的苏辰就看到了曹寅。
曹寅穿着一身绛红色衣袍,容貌清俊,在人群中也是非常显眼的。
小厮听见有人叫他家大爷的字,还如此熟稔,声音却又如此年轻,就好奇自家大爷怎么会结识这样的人。
穿得也不怎么样嘛。
苏辰和胤礽穿的都是细棉衣服,看来也就是小有家资人家的孩子,不像现代很多人都喜欢透气性比较好的棉布,此时的人们以各种丝绸制品为尚。
但其实苏辰他们的衣服,是棉纱和蚕丝混纺的布料,既不过份滑溜也不像纯棉布那样厚硬,穿起来很舒服。
曹寅顾不得回顾景星的话,闻声看见两位小爷,赶紧便从人群前面过去了。
“大爷,二爷,你们怎么在此处?”
曹寅把皮球踢了回去,坚决装作只是偶遇,再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了是不是!
皇上提前给他漏的信儿,坦不坦白就由皇上决定,倘若辰亲王太子爷觉得皇上派人在暗中监视他们从而恼了,就由他们父子之间解决吧。
自己可承担不起任何一方的怒火。
胤礽这才看向了曹寅,只见这人一脸的无辜。
“曹子清,那你来码头是有什么事吗?”他问说。
顾景星此时也走到他们旁边,听此言语之气,颇有高高在上的感觉。
而在江宁这片地方,能够对曹寅用这样语气的也没有几个人。
听他们是北方口音,子清又亲自跑过来接人。
难道是京城中哪个勋贵之家的孩子?
可是,穿的衣服却不太像。
顾景星不着痕迹打量的目光突然顿住了,这边一位容貌不那么锋利的少年脑袋上扣着的瓜皮帽底下是不是长着头发的?
意识到这点,顾景星心头像是被狠狠砸下一块巨石般,疼而沉重。
虽然他打量的目光不明显,苏辰还是注意到了。
这就是顾景星?
苏辰没有见过顾景星本人,但知道曹寅有个血缘上的亲舅舅是他。
康熙十七年诏各省都抚推荐鸿儒时,苏辰看见了顾景星的名字。
而他在前世,便知道顾景星这个人。
顾景星,明朝崇祯时蕲州人,因战火顾家人一度流离,后又回到祖籍江苏昆山定居。这个人在文学上没有留下什么脍炙人口的佳作,其他的方面也没有贡献。
但他和传世名著《红楼梦》的作者有关,就注定他会被人从历史纸堆中翻找出来加以研究。
红学家们在研究《红楼梦》的时候,考证到顾景星这个人。
康熙十八年顾景星给曹寅诗集《荔草轩》作序,中用“李白赠高五诗,谓其声价动天门”来称赞曹寅。而李白的《赠高五诗》原文是这样的“贤甥即明月,身价动天门”。
二十一年之时,顾景星又做《怀子清诗》,其中有一句“深惭路车赠,近苦塞鸿疏”。
“路车”典出《诗经·秦风·渭阳》:“我送舅氏,曰至渭阳;何以赠之,路车承黄。”【1】
便有人因此怀疑曹寅和顾景星的身份。
如果说这两处顾景星诗文中暗示的舅甥关系可能还可用“巧合”来解释,那么康熙四十年,曹寅顾景星去世十四年后所写的《舅氏顾赤方先生拥图书记》,更是直接表明两人关系的一个线索。
在古代,舅氏可不是随便能用客气称呼解释的。
苏辰前世看到类似的分析文章,后来也查过不少相关考证,基本上他是相信曹寅和顾景星的甥舅关系的。
而曹寅生母,根据顾家人留下来的诗文考证,大约就是在顾家人两次逃亡中和家人失散,后被曹玺带至江宁织造任上,才与当时定居在江苏昆山的顾家人有了重逢的机会。
有的人甚至认为,《红楼梦》中香菱的原型,就是顾家这一位在逃亡途中与家人失散了的顾家小女。
康熙十八,顾景星被荐举入京,途中坠车伤到腿骨,当时有人进谗言说顾景星是故意受伤只为躲避朝廷的征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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