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白濑好半天，才从干涩的喉咙里, 用力挤出一个音节。
“太好了, 我没记错！”在白濑的瞪视中, 神上星流居然笑了起来。
然后, 他用之前面对中原中也时的温和态度, 对白濑说：“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就是GSS的新首领了。”
“……”
“？”
“…………”
“？？”
“哈？！！！”
“？？？”神上星流困惑地一歪头, “我的话, 有什么难以理解的地方吗？”
这孩子怎么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
之前背刺中也的时候，不是干得很利索, 脑子转得很快嘛, 现如今怎么这么呆呆傻傻？
这个样子，还怎么胜任进攻异能特务科的排头兵工作啊。
星流很担忧, 凝视着白发少年, 满目关切。
白濑打了个寒噤：“你, 您……不是在开玩笑吗？”
“当然不是！大家都认可了，是吧！”
白濑这才发现，原先进入会议室的十几个组织首领，正列队站在神上星流身后，面无表情注视着自己。
明明是高矮不一、胖瘦不同的人，但他们的目光、他们的表情，都透露出同一个意思：“没错。”
连声音，都严丝合缝地重叠在一起，仿佛是同一个意识体发出的一样。
白濑陷入沉默。
其他护卫也察觉到不对，纷纷出声：
“首领？”
“老大！你怎么了？！”
“该死的家伙，你做了什么！！！”
其中一个守卫转向神上星流，一直抱臂靠在旁边的兰波放下手。
但比兰波更快的是，守卫的首领本人。
“不得无礼！”高濑会首领如此斥道，脸上的麻木被愤怒所取代，整个人像是木偶活过来一般。
守卫犟着脖子梗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在其首领的怒目下，缓缓低下头：“抱歉，神上教主，我太激动了。”
“这样的道歉怎么能……”
“算啦。”最后反而是神上星流伸手将高濑会首领拦下，“这种小事，不值得动怒。白濑，你考虑好了么，愿意接任这个首领不？”
白濑终于回过神，扭头看向会议室，那里依然在源源不断地散发出血腥气：“首领他……神上教主需要我做什么？”
神上星流微笑：“我想给你一个，证明你自己的能力。”
“……”
“与我们一起，攻打异能特务科。”
“？！！！”
白濑猛地抬眸，却发现神上星流是认真的。
不仅是他，他身后的十几名首领，全都一脸认真！
他们不顾手下的崩溃□□，用再次统一的表情，注视白濑。
进攻异能特务科？
他们这些人……？
白濑的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一阵冷一阵热。
开什么玩笑，这群人疯了！居然想去攻打异能特务科？！
可是，这么多组织合在一起，不算其他，光是GSS和高濑会的力量就十分恐怖了，不是没可能。
前提是要这些人同心一力，决不能有任何一个人，抱着消耗其他组织力量的目的，这真的可能吗？！
万一呢……有神上星流在……万一呢。若是成功，自己作为GSS新首领，能从中分得一杯羹……
白濑一片眩晕，眼前似乎掀起了五颜六色的霓虹风暴，又像是有五彩极光在晃动。
“白濑首领？”
白濑咽了口口水，视线重新聚焦，落在神上星流的脸上：“好，我愿意。”
他的嗓音嘶哑之极！且音量极低，简直像是风穿过石洞时的气音！
但，神上星流却笑了，显然是听到了——金发青年目露欣慰，笑容动人：“我就知道，白濑首领不会令我们失望。”
白濑的心跳再次开始加速。
神上星流伸出手，苍白的手掌，修长的手指，皮肤肌理分明，又透出一种非人的玉石质地。
在狂跳的心脏鼓点中，白濑伸出手，与这样一只冰冷的，柔软的手掌交握。
“希望我们接下来，能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GSS作为进攻异能特务科的首支先锋部队，作为新上任的首领，白濑本来还担心，这样的命令会在GSS内部掀起轩然大波，比如有无数人要举起“先代党”的旗帜，将他赶下位——
这样的担心，在神上星流和其他组织的帮助下，化为了泡影。
白濑不知道神上星流怎么做到的，他只知道，一开始是高濑会带头，连同其他组织一起，将所有GSS成员控制住了。
然后，神上星流上台，在大礼堂中，通过话筒向众人发表了一篇冗长的、令人昏昏欲睡的“战前动员”。
接着，奇迹发生了。
在那样一篇白濑自己都快睡着的动员演说之后，所有GSS成员都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起来，一个个狂叫着，恨不能立刻冲进异能特务科开杀。
在这股异样的狂热氛围中，GSS武器库被打开，各种先进装备被挑选出来，以不计成本的代价装配到每个人身上。
而作为GSS首领的白濑，只是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的发生，甚至最后不得不接过，“下属”递过来的装备。
自己这么做，是对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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