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话可不能乱说。”
钮钴禄贵妃拿着布偶抬起手的动作一顿,就被十一格格逮着机会,一把把布偶从她手中抢了过来,咧着长了几颗小米牙的嘴笑道:“额娘,我的。”
十一格格长相随了钮钴禄贵妃,样貌只是寻常,但胜在年龄小,肌肤极好,声音又奶声奶气的,显得格外可爱。
钮钴禄贵妃轻柔的捏了捏十一格格的小脸儿,哄了她几句,让紫烟把她抱到不远处的矮榻上玩儿。
不远不近的看着十一格格,钮钴禄贵妃眼中的温柔一点点消失:“是本宫疏忽了。不过本宫看不惯她们那恶心的样子倒是真的。”
说起来,她们钮祜禄氏和佟佳氏之间,还隔着一个皇后的血海深仇。
当年若不是皇贵妃日日盯着六宫大权,经常命人闹出一些事来让姐姐费心处理,她的姐姐何至于才当了半年皇后,就力竭而亡?
身为钮钴禄贵妃的奴婢,紫烟也是同仇敌忾的:“奴婢知道娘娘不喜佟佳氏,只是这些年碍于皇上,您到底也不曾对皇贵妃下过狠手。如今皇贵妃本就病着,依奴婢看,不如咱们就好好儿利用利用佟佳格格亲手送来的机会。”
阴狠毒辣的情绪从紫烟眼底飞快闪过,她伸出手比了个手势:“皇贵妃最是善妒,佟佳格格的事儿又满宫皆知,夏禾身为佟佳府出来的家生子,必然精心为皇贵妃考虑,私自把消息给瞒了下来。奴婢私以为,身为奴婢,擅自做主子的主,隐瞒主子,是为大忌,奴婢自然不忍心皇贵妃被蒙在鼓里。”
皇贵妃要是知道佟佳玉茹私底下勾引皇上,照她的性子,即便是病着,承乾宫也早该闹起来了。
可她今早去景仁宫送贺礼,路过承乾宫时,里面还安安静静的,唯一的解释便是皇贵妃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
钮钴禄贵妃抬手仔细欣赏着内务府才送过来的鎏金嵌玛瑙的护甲,语气淡漠如天上的云:“是啊,主子是不该受人蒙蔽,既然如此,那就由咱们来做这个好人吧。”
姐姐去世前曾经给她留下了一份名单,那上面都是她在宫中多年,安插在各宫,埋的最深的眼线。
这些年来,那些眼线她轻易不曾动用,唯独这一次。
她看过皇贵妃的脉案,脉案上写着皇贵妃的病症,不能大喜大悲,否则极易危及性命。
而佟佳玉茹做的事情,正是皇贵妃心底最在意的事情……
只需一个眼神,紫烟就明白了钮钴禄贵妃的意思,连忙让人去办。
打铁要趁热,效果才能更好。
正月初一尚未过完,皇贵妃就得知这锥心之事,眼睛红的几乎要泣血,整个人更是一口暗红色的血喷了出去,就人事不知了。
彼时天色将暗,康熙应约正在去景仁宫的路上,半道儿上就被慌慌张张朝他跑来的一个宫女儿给截住了。
康熙定睛一瞧,一眼就认出了这宫女是夏禾。
梁九功因为昨日佟佳玉茹的事儿,被康熙迁怒,赏了二十个板子,打板子的小太监也没有留手,直打的梁九功站都站不起来,只得躺在床上养伤,跟在康熙身边贴身伺候的人就换成了魏珠。
魏珠注意到康熙的神色,上前两步拦住夏禾还要继续上前的动作道:“止步,夏禾姑娘,为何在宫里如此匆忙失态?”
夏禾膝盖一弯,只听咚的一声,人就重重的跪了下去,魏珠听在耳朵里都觉得疼,更别提夏禾这个当事人了。
可夏禾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白着脸,嗓音沙哑道:“皇上,皇贵妃娘娘不好了,奴婢求您去看看吧。”
康熙一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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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去了承乾宫?”
曹玥让人把十三阿哥抱到自己身边,指尖点着十三阿哥的小小嘴唇,看他不自觉的嗫嚅着,曹玥满心都是柔软。
安凝脸色一黑:“皇上中午才说了要来景仁宫看娘娘和小阿哥的。”
结果转头就被承乾宫的人截走了。
她转头看向安顺:“即便皇贵妃在病中,可皇上也没有去过承乾宫,为何今日夏禾一叫,皇上就去了?”
安顺木着一张脸,没有任何表情,实则心情很是复杂:“方才承乾宫的嘈杂慌乱,咱们景仁宫也是能听到些动静的。奴才又着人打听了一下,说是皇贵妃不大好,恐怕熬不了多久了。”
话音才落,曹玥倏地抬起了头:“你说什么?”
曹玥没有刻意控制声音,所以声音有些大,以至于把十三阿哥给吵醒了,十三阿哥没有睡够,直接哭了起来。
她却顾不得哄十三阿哥,只把十三阿哥交给母乳抱下去,又重复的问了一遍:“安顺,你刚刚说什么?”
安顺忙重复道:“奴才说,承乾宫传来消息,皇贵妃不大好,许是熬不过去了。”
“什么叫熬不过去了?”
曹玥怒目而瞪,气噌的一下就从心头涌上:“皇贵妃是一直在病着,可太医院的人不是说虽无好转,但只要精心养着,还是能活一段日子的吗?”
安凝原先还在因为这个消息而在心中窃喜,只是当她看到曹玥并不高兴的模样,又听到她问出的话,很快就明白过来曹玥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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